有位太太笑道:“也不必沮丧,改天叫他们年轻人来场偶遇,说不定水到渠成。”
几人嬉笑起来,章韵也陪着浅笑。
没一会子,林如琢就来了。
他穿一件半旧的罗兰紫色长衫,披着白狐皮坎肩,头发用白玉冠束起来。长身玉立。往那一站,像是一场开到正盛的花事。
“请小嫂嫂安!见过众位夫人!”他拱手作揖。
几位夫人忙起身还礼,一面道:“小林大人客气了。”
章韵笑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几位夫人都是来给你说媒的。”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林如琢面上浅淡的笑意凝结在唇边,定定的看着她。
章韵硬着头皮道:“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若定下来,我自然尽力操办,绝不会委屈了人家姑娘。”
林如琢冷笑:“小嫂嫂莫要多管闲事!”又对几位夫人道,“琢一穷二白,尚无片瓦遮身,何谈娶妻?万不敢委屈了人家姑娘!”
说完瞪一眼章韵,气势汹汹的走了。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再看被凶了的章韵,颇觉过意不去。
章韵耸耸肩,摊手:“你们瞧,一提婚事就这样!好像我要赶人走似的!”
说着还拿出手绢按按眼角:“他的婚事我再不敢管的!”此时的她仿佛绿茶精附身。
几位太太路上还在商量,他到底是没银子结婚才如此,还是有别的原因?
总有人不拘一格,思维活跃:“我昨儿看话本子,说是长相好的男人都喜欢男人,小林大人不会也……”
思路打开了!
接下来几年,观察林如琢性取向的人不少。毕竟此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天子跟前的红人,要打好关系,送暖床奴也得送对性别是吧?
当然,和他偶遇的姑娘也不少。
章韵的日子过的平淡又安稳,做生意养娃,看话本子听曲儿。春天踏青,夏天临水泛舟,秋天登高望远,冬天围炉煮茶。
世间仿佛没有烦恼。
可是谁都知道,外面的世界渐渐变的更加动乱潦倒,百姓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朝堂,随着皇帝的衰老越发的混乱不堪。
一晃过了三年。
这三年间,林如琢从正五品的大理寺丞升到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才二十五岁便跻身如此重要的位置,可见圣宠之一般。
江摄于两年前外放了徐州府县令。
朝堂之上,太子终于复立,可皇帝对他似乎又不大满意,多有打压苛责。
三年过去,敏行的大船造好了,船员也训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