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江雨葵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喜欢那个默默无闻被孤立的、脸上有伤的丑女孩,所以她是那么依赖聂潇,自我欺骗地固执认为那是唯一的温暖。
如今知道还有人默默地在乎着她那么多年,既欢喜到不能自抑,又难过的无以言说。
谢默雪从这个拥抱中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回应,错愕片刻,他轻颤的身躯猛然紧紧抱住对方,涌入心中的幸福和狂喜令他眼眶发红。
“是我的错,怪我不够勇敢。”
“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那么软弱了。”
江雨葵吸了吸鼻子,在他胸口摇了摇头,闷闷地道:“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上辈子谢默雪也给过她暗示,可她当时自卑的要命,又满心满眼只看得见聂潇,根本没有注意过。
高一在办公室里和谢默雪录成绩时,他曾提起过自己在朝阳小学读过书。
那时江雨葵是荣中闻名的“校丑”,根本没有自信与那么优秀又好看的他搭话,只是埋头默不作声,也未将这个清俊的少年与记忆里黑瘦的小男孩联系起来。
谢默雪见她难过,心下愈发自责。
“如果之前我能再主动一点,就不会让你被聂潇骗了。”
“不管是小时候给你的生日贺卡,还是军训时给你的芦荟胶……都是我不好,每次到最后关头都不能鼓起勇气送给你。”
江雨葵神情微怔,抱在谢默雪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她抬头定定地望着谢默雪,轻声问他。
“军训时那支芦荟胶?”
她心里隐约预感到了些什么。
谢默雪抚平她额前乱掉的碎发,眼神温柔,语气中有几分醋意。
“军训时听说你的晒伤很严重,我就偷偷跟别人溜到外面买了支芦荟胶。本来想给你送去,看看你会不会记起我,可惜被教官发现叫走体罚了。”
原来聂潇那支芦荟胶是这么来的。
“后来听别的女生说你暗恋聂潇,我后悔的要命,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打自己一顿。”
把江雨葵的碎发拨到耳后,谢默雪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一发不可收拾地对她倾诉那些或酸涩或无奈的心事。
“和你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的可怜,每次擦肩而过你也不愿意抬头看看我,之前音乐比赛,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学生评委的资格想给你打打气,最后你也没有来。”
“有时我总会想,为什么每次想主动的时候都会差一点点,这是不是对我软弱的惩罚。”
说到这里,谢默雪勾起唇角微笑,“幸好,我们又变成同桌了。”
江雨葵心里被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所充斥,堵的发慌。
那支被她赋予特殊意义的芦荟胶竟然是谢默雪买来的,她因为这支芦荟胶,固执而盲目地喜欢了聂潇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