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瞥了江凌一眼,也没再追问。
到了喜福堂,老太太已经坐了有一阵子,见锦鱼进来,招了招手。
锦鱼忙上前,笑着道:“我到夫人那里,大姐姐也在,说了会子话儿。倒叫祖母久等了。”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
锦鱼便跟她说了几句闲话,便转回来坐下了。
锦兰跟锦鱼相邻坐着,便轻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锦鱼自然不好说什么,又想她刚才她向着锦芬说话,便冷淡道:“也没什么事。”
说着拈了一块红枣糕,把自己的嘴给堵上了。
锦兰气结,却也无法,转头想跟锦芬说话,偏中间又隔着她相公。
又过了片刻,锦熙才扶着许夫人来了。两人都重新梳洗打扮过。
锦熙生了幸哥儿后,吃得好,养得好,整个胖了一圈,像只饱满的水蜜桃。
许夫人则正相反,她穿了件秋香色的对襟褂子,下面是黑色的马面裙。
走动起来,身上衣裳空荡荡的。看得出来,人瘦得太快,没及时做新衣裳。脸上抹了不知道多少粉,浮起一层,唇上的口脂极艳。有一种诡异的不和谐。
不过卫大爷,卫二爷还是激动得跳了起来,直奔上前,争扶许夫人。
堂内之前胶着尴尬的气氛终于热闹了起来。
便按着规矩,全家人从大到小,一波一波,先给老太太拜年,花妈妈给每人都发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压岁钱。
到锦鱼时,花妈妈脸上的笑容极深,递到锦鱼手上时,还暗暗捏了捏锦鱼的手指。
锦鱼便知道,里面的钱应该不少,便没交给豆绿,反认真的系在了腰上。
花妈妈脸上答容更深。
给老太太拜过年,又轮到给景阳侯和许夫人拜年。
许夫人没有准备荷包,只叫冯妈妈端了一只红漆圆盘,上面放着一两一锭的小金元宝。
给拜年的晚辈每人发了一只。
景阳侯的红包,则是楼姨娘在旁边端着一只大红海棠盘。
上面码着三种颜色的小荷包。红的,黄的,蓝的。
锦鱼与江凌都得了一只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