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天天主动在敬国公夫人跟前立规矩,还花重金请了有名的花师,在暖房里催花,想让牡丹花在过年时绽放,以此讨好敬国公夫人,又能彻底压锦鱼一头。
敬国公夫人对她虽是冷淡,却也没打没骂的,还时常指点教导她。
她自然都是低头受教。
外面人看起来,倒是婆媳和睦。
柳镇那头却难多了。
任她如何做小伏低,苦求辩解,只要她一张口,柳镇就高傲鄙夷地瞧着她,好像她是一个稻草人,外面里面前面后面都是一包烂草,一眼就能看穿过去。
后来大约是不耐烦了,便索性连她的屋子都不进,只轮番歇在两个姨娘处。
她本还想过些日子,等敬国公夫人消消气,求她帮自己管管柳镇。
没想到……她竟要她的丫头全给柳镇作妾,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她的明瓦花房,她这些日子的起早贪黑巴结侍奉,难道都喂了狗不成?
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上,好像密密麻麻,扎满了马蜂。
可她却不敢甩脸子生气。
敬国公夫人是什么人,她现在也明白了。
你若是软着来,她就算不理你,也不会怎么样。
你要敢跟她来横的,打你都算轻的。
她低头片刻,强忍住眼中泪水,笑着道:“其实我嫁过来时,早就有这打算。若是婆母和夫君不嫌弃她们蠢笨,倒是她们的福气。”
她说完,见敬国公夫人没有作声,不由叹叹出了一口气。
丫头么,要多少有多少。
再说她自己身边的丫头,身契都在她手里呢,要捏扁搓圆还不是随着她来?
再怎么也好过翠阴与竹色那两个贱人。
从头到尾,她都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丫头们愿不愿意。
却说景阳侯外头公务繁忙,内里又因许夫人生病,秦氏突然离开,心情郁卒,焦头烂额地过了几日,才想起得找柳镇谈谈。
便着人去通知柳镇,不想柳镇竟问去传话的人:“是单请我一个呢?还是请了别人。”
把景阳侯噎得半晌说不出话,只得冷笑打发人再去回道:还请了别人。
想想跟江凌也有话说,便叫上了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