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家,锦鱼累得散了架,与江凌也没能说上什么话,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阳光明媚得很。
她看着都觉得开心又轻松。
起来吃过早饭,穿了件蜜合色家常对襟花软缎的衣衫,带着丫头,坐在书房里整理昨日收到的银票。想着该如何把这钱送到最需要的慈幼局去。
不想还没整理清楚,外头就来回说钟哲来了。
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便问还有谁。
外头说,只有钟公子一人。
这倒是奇怪。钟哲一向很有分寸,也该知道江凌不在家。他只身前来有些不妥当。
可是……昨日她算不算与钟哲结了干兄妹?
见一见也说得过去。
再说钟哲突然来找,说不定有急事呢?
想了想,见身上衣裳尚可,便也不换了,把银票锁好,对镜子整理了一下发髻,又从花瓶里摘了一朵玉兰花插在鬓边,让请钟哲到穿堂花厅相见。
第章最好不过
这穿堂本是前后通透,关上后头的隔扇门,单开了前头四扇。
极敞亮,她在这里待客,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见厅里虽挂了字画,可案上的花儿插得乱七八糟,她便伸手稍作整理。
正整理着,丫头传报,说钟公子来了。
她忙擦干净手,让丫头们收拾一下,转身往门口来。
刚到檐廊下,就见钟哲进了垂花门。
头戴白玉冠,冠边一朵拳头大半开姚黄,披着两条织金的发带,身穿浅黄水丝闪闪重莲绫,仍是那幅潇洒洒不受拘束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书童。
钟哲抬头见她站在檐廊下,脚步顿住,神色恍然,仿佛昨夜酒未曾醒来一般。
引他进来的豆绿叫一了声,他才仿佛从梦中醒来,摇了摇头,笑着上前,略略行了一礼,道:“不愧是卫五娘子。没有那些个虚文假礼的道学气。”
锦鱼莞尔一笑:“难道妹妹见不得哥哥么?”说着让到一边,亲手替钟哲打起水色锦帘。
钟哲进了穿堂,见正面摆了一座三扇落地的百花争春屏风,屏风前放着一张檀木雕火云纹的八仙桌,桌上插着一枝粉紫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