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凌心里,她的是她的,江家是江家的。
虽然她嫁进了江家,可江凌并没有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给她的东西,江家就有一份。
即便那梨膏,是她用江家的香梨熬的。
按理说,她该高兴的。
江凌不惦记她的嫁妆,也不惦记她的娘家,便是连别人送她这个江三奶奶的东西,也分得一清二楚。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空荡。
今日这一天折腾,她也有些累了,并不打算跟他理论,当下翘了翘嘴角,道:“你拿这方子找个好大夫去瞧瞧,看看可用不可用。若是可用时,便跟大哥商量着,今年收上来的梨,若没买主,便都按这个方子熬成梨膏。售卖的事,倒不急。”
她本没想拿这方子挣钱,但既然江凌分得这般清楚,她想了想,道:“这方子,说来是老和尚的,也不是我的,我也不缺这点银子。日后若这方子真的能卖得出钱来,利润就分出一成,给宏福寺吧。”
江凌拿眼又深深地看着她,她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痛快,转过眼不看他,自进去歇下了,拿背对着外头。
江凌追进来,见她这样躺着,坐在床边,俯身轻问:“你可是累了?”
锦鱼闭着眼,点了点头。
江凌拍了拍她的肩头:“那你早些歇着吧。我去跟大哥商议一下这事,再去看会儿公文。”
锦鱼不由心里更觉得有些堵,不过她自来心大,又连着两天出门,确实累极了,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江凌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她也不知道。
第二日一睁眼,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她不由急急爬起,放声叫人。
豆绿茯苓都跑了进来。
她不由急问:“什么时辰了?”
豆绿笑得耸耸小蒜头鼻子:“巳时二刻了。”
锦鱼:……平素她可是辰时起身,辰时二刻已经去众芳斋理事了。
不由急嗔道:“你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豆绿笑得眼儿弯弯,道:“姑爷说姑娘连着两日外出,必是累了。特意吩咐我们说让不许叫你。简单的事情茯苓姐姐也分派了。”
茯苓也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家里的琐事都按例处置了。外头的事,倒有几桩,洛阳庄和钟五姑娘给姑娘都写了封信。还有接到了些陌生府邸的帖子。姑娘吃过早饭,再慢慢处置不迟。”
锦鱼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也就罢了。
她嫁到江家本来也没想过要主持中馈。
事情那么多,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
只要江凌不说什么,别人说什么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