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望——”
耳边似乎传来了模糊的呼唤,但秋望舒却听不清,也停不下来。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困在了十年?前的伏春山上,背着背上的秋臻,怎么走,都?到不了山下。
“阿望——!”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似乎执意要将?自己从泥泞的山路中叫回头。
直到一双沾着血腥气?的手固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时?,秋望舒才僵硬地转过头,不明所以地看向握住自己的人。
襟前的玉兰纹染上了血色,她看见苏临镜缠着手握住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阿望,停下来!”
“停下来”
强压着心中的悲愤,苏临镜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哑声对秋望舒道:“我们带楚恣慕先走!”
……
方才还平静的小镇和山野骤然起了风,寒风吹过血迹延续的石板路,一路吹进了脚步声混乱的继明山庄之中。
在李砚青惊诧的目光中,她们将?楚恣慕一路背进了房中。没有一个人敢拔出她胸口的刀,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跪在床前,用沾了止血药的布却堵楚恣慕的胸口。
将?止血药一股脑地倒在了包扎的布上,玉小茶颤声对楚恣慕说着:“我们有鬼医,楚恣慕,鬼医马上就来了!”
不知是在安慰楚恣慕还是安慰自己,玉小茶一边往她的心脉中注入着已无作?用的内力,一边重复着:“你不会有事的,楚恣慕,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没骂够你呢,你不会有事的!”
易君笙她们已是收到消息,马上就要赶回南溪镇了。现在楚恣慕只有再坚持一炷香的功夫就好了。
她们一路走来已有大半年?,玉小茶也不相信她们连这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都?等不到。
可是楚恣慕胸口和后心涌出的鲜血又在告诉她,她不剩多?少时?间了。
被逼近崩溃边缘,玉小茶带着哭腔,无助地看向屋内的每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办法?能救她!”
没有人能回答,连李砚青也难得的没有说一句话。
她站在几人身后,却将?楚恣慕的伤势看得清清楚楚,五脏六肺伤成这样?,就算是鬼医来了,也只能勉强再留她个几年?,更别提让她恢复到能用破山骨的地步了。
但如?果说有没有东西能彻底救回楚恣慕,那答案其实是,有的。
《息缘剑法?》可以救她,可是息缘剑法?是极其危险的以命换命之法?,即便?成功救回了楚恣慕,但这群没有护体心法?之人,也势必要再去一个。
屋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檐上的灯笼四处摇晃,将?暗影映照在屋内几人的身上。
李砚青看向她们的眼中带上了一股悲悯,她没有指明什么,可秋望舒却在晦暗的光影中读懂了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