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时舒起身亲自给他倒了杯水,他低着脑袋接过杯子时,已见惶恐,时舒敏锐地察觉到,她故意歪了下杯子,将水洒了一些出来,衣袖湿了一片。
时舒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我衣服脏了。”
对方诚惶诚恐,只顾着伏腰弓背,哆哆嗦嗦,连连道歉,殊不知要递上一张吸水纸巾。
高博将最后一位人选送走,折回时在董事长会客室门口,听见时舒平静地道了句:“奴性可悲。”
毫无疑问。
八位候选人全部惨遭淘汰。
“第二位也不行吗?”时文奎不肯死心:“第二个多年大型上市公司的董秘经验,既能在工作上给到你一些帮助和建议,生活上,年纪长你一轮,应该也挺会照顾人的。”
时舒却不这样想。
交代年长一轮的员工一些工作安排是可以,但交代他买杯咖啡、提个行李,这样的使唤人的事情,终究不是那么自在。
“这有什么?你是总裁,他是助理。”
“助理伺候总裁不是天经地义?你放心使唤就是,跟年龄大小有什么关系?”
“那您就当成是我个人喜好。”
“你喜欢比你小的?”
啧。是比起年长的,她更倾向于年纪小一点,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不那么丰富的助理。
时舒没有回答外公的问题,而是敛敛神色,弹了弹手上的简历,反问他:“您说实话,这几位究竟是谁推荐的?”
其实不是人力资源甄选出来的优质简历。
而是前段时间,时文奎去做公益活动,和疗养院的老年人搓麻将,麻将桌上有人提到家里的晚辈工作不好找,问时董能不能帮忙安排份工作。老爷子年纪大了,魄力不如从前,耳根子就软,哪知这才刚答应了一个,几个牌搭子纷纷表示,家里也有这样的晚辈,也就有了刚刚这一幕。
“一举两得。”时文奎又摇摇头,下巴的软肉晃了晃:“但我也不是谁都要的,这已经是高博选过的了。”
时舒“嗯”了一声,似乎没太把他的话放心上,视线也未曾投给高博半分,她似乎也没在意高博的功过。
外公的心意,时舒不会拂了老爷子的面子,交待集团人力资源部去做这几个人选的后续评估以及岗位推荐。不留在自己身边,但也得给老爷子的善举一个合格的交待。
总裁助理没选着,时舒也不打算干耗着。
集团事务繁忙,外公虽没完全退居二线,但集团内部的业务网盘根错节,她需要尽快胜任集团总裁一职,就急需快速扎根业务。
时舒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厘米的净身高踩着厘米的高跟鞋往那儿一站,气场一点儿不输时董事长。
见时舒这就要走,时文奎追问:“你去哪儿?”
“长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