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般的黑色伞面轻轻“嘭”一声撑开,像黑巴克月季一样在她的脑袋上方绽放出蘑菇云。
“我来接您。”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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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旧巷、乌瓦白墙。
青石绿苔没在阴冷的冬雨里,无人说话时愈发显得这地儿凄凄冷清,却又安静得令人着迷。
“这巷子有很多年的历史了。”
时舒心血来潮地向徐欥介绍了句,同时脑袋微微偏开一些看向他。
徐欥走在她的右后方,为她撑着一把足够宽敞的伞,却还是避免不了,他大半肩头被雨水淋湿。
时舒停下步子,盯着他的手腕骨看了一会儿,腕骨清瘦纤长,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雨水顺着他的袖口往里滑,沿着露出的一小截腕骨脉络走出蜿蜒的走势,水痕湿了透了的白皙皮肤,冻得微微发红。
徐助理乖乖回答问题的声音轻飘飘的,比雨水渗透得更深:“嗯,巷子是在民国时期修建的。”
时舒又抬了步伐。
躲在伞后的流浪猫目送着两道优越线条的背影不急不慢地走进去更深入的长巷。
猫都是通人性的。
它们大喇喇地趴在石板路中央,安静地抖落身上的雨水,不去打扰他们安静地路过,也再没了对人类贸然闯入的警惕和戒备之心。
“徐助理对澜城的历史挺了解,专门查过地方史?”
徐欥保持着伞下和她的适当距离,不失礼貌的回答她:“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这个回答倒是令时舒有些意外。
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儿,但她的确也没想过徐助理竟然会是澜城人。
继续往前走,就到了白里弄号。
也就是徐助理目前居住的地方。
“你小时候住在这里?”时舒和他确认。
“嗯,是的,时总。”
“澜城人?”
“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