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六月二十九,王爷生辰当天。本来生辰当天是有一天假的,可一大早王爷就进宫向皇上和宁贵妃娘娘请安了,还带回了帝妃二人给的丰厚赏赐,中午还要设宴款待前来祝贺的兄弟和朋友,幸好朝中大臣一般为了避嫌都不会去,否则事会更多。晚上还有后院自家人的家宴。
知道过个生辰这么麻烦,早晨瑾王走的时候谢时还忍不住调侃王爷过个生辰比平时还累,早知道还不如不过,惹得瑾王翻了个白眼。
中午前院设宴就只有王妃和谢时能参加,别的宾客能带着一起来的最低的也只能是侧室,这些谢时迎接就可以。如果谁带的是侍妾通房一类的来,会被所有人笑话的。
关起门来宠爱无所谓,但是带出来招摇过市就是被当今世道所不容的,一个宴会,谢时很直观的感受到封建等级制度下的尊卑有别。
宾客陆陆续续的来了,前院越来越热闹,谢时却见到不想见到的人。
定王侧妃谢晚,距离回门到现在,谢时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定王只带了谢晚,没有带王妃,前段时间传言说定王府谢侧妃娘娘颇得定王宠爱,连王妃都避其锋芒。只是不知这份传言出自哪里,所谓的盛宠是福是祸。
出于礼节,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也该她去招待谢晚,谢时本打算大家表面上过得去相安无事便好。没想到谢晚却不这样想,见到谢时和王妃相处融洽,想到定王府里王妃的处处争对,顿时压不住火气,对着前来打招呼的谢时就出口讽刺,“我说这三妹妹也学会左右逢源了,对着这王妃呀可谓是谄媚至极啊,哪像当初在谢府一样。”
听着谢晚的话谢时反而松了口气,本以为她会说出怎样的话,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拎不清,大夫人的聪明能干一点没学到,老太太的尖酸刻薄倒全学了。谢时都不想理她了,和傻瓜计较累的是自己。
见谢时不理她,居然还不罢休,继续说道,“二叔官位低,你进了瑾王府当侧妃还有哪个达官贵人愿意把女儿送进瑾王府,不是凭白跌了女儿的身份吗。”
谢时见说自己还能不理,说到自家王爷身上了实在忍不住了,忍不住回怼,“出嫁从夫,我们的身份难道不是皇上和王爷给的吗?还是说定王殿下的身份要靠岳家的权势来扶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晚连连摆手,被谢时的话吓得都结巴了。这个反击不可谓不重,皇上最讨厌皇子与朝中大臣结党营私,谢晚还如此蠢的说了出来。
然而一旁的定王看到宠妾脸色难看,不问是非因果就出言诘难,“三弟这侧妃可是真会待客,阿晚还是她的长姐,就是这样为难的。”
瑾王知道谢时不会随意刁难人的,正想开口维护几句,谢时却抢先开口了,“定王殿下什么时候看见我为难她了,只是大姐姐替我家王爷报不平,说家父官位低委屈了我家王爷,我反驳说我家王爷靠自己就可以,姐姐就生气了。”
此时的定王脸色比调色盘还精彩,谢时的一席话让他面子里子全丢了。自己的侧妃愚蠢让别人抓住把柄,自己也不问缘由责问弟弟的妾室,说出去真是贻笑大方。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谢晚还想接着说。突然传来定王的一声低呵,“闭嘴,还不向弟妹道歉。”看定王脸色确实难看,谢晚才收回想说的话,不情愿的道了歉。
定王也跟着赔礼道,“阿晚心直口快,已经知道错了,希望三弟和侧妃看在兄长的面子上宽恕几分。”
谢时心中不禁冷笑,谢晚有错,难道他冤枉人就没错吗,把所有错都推给女人,人品肯定也不咋样,还是自家王爷好。想到这里谢时再次看向瑾王的眼神里带着星星,瑾王被谢时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没事的,大姐姐一时口误说出的话,作为妹妹是不会计较的。毕竟大伯父是家父的亲哥哥,一家人何谈差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