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顿了顿,接着说道,“信中让下官协助当时的盐铁转运使隐瞒江州出去的盐铁船只数量,也就是江州每运出五船盐或铁,下官记录在册的就只有三船,其余的两船到淮州之后由崔成亮分配,具体去往哪里下官也不知,他从未与下官提起过。”
瑾王怒极反笑,“五抽其二,你们真是胆子大,崔成亮找你,为何没直接找当时的江州刺史?”
“回王爷,这也是当时下官不得不和崔成亮合作的原因。”说起这个,方简现在都觉得后怕不已。
“你且说来听听,让本王看你有什么不得已。”
“当初下官初看到信时,是不愿与他合作的,而且下官与送信的人说了,当时的江州刺史萧大人是个正直清明的人,不可能与之同流合污的。一旦被他察觉,定会追究到底的,私扣盐铁是死罪。但是那人告诉下官,只要下官愿意,萧大人不会成为阻拦,而且下一任江州刺史就是下官的。”
“当时下官将信将疑,那人说崔大人会让下官看到他的诚意。果然,那人走后不到五日,刺史府就传出萧大人昏迷不醒的消息,请了很多郎中来都没有看出到底为何,后来萧大人又醒了过来,但是没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还一日比一日睡得久,萧大人的家眷在遍寻郎中无果后,甚至请来了江湖术士,还是没有任何作用。最后,不到七天,萧大人就在睡梦中逝世。”
“王爷,是“遗梦”。”听到此的林峰忍不住惊呼出声,萧大人的症状与王爷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遗梦”。”方简不解的望向林峰。
瑾王责备的目光看向林峰,然后对方简说,“没什么,不必管,继续说你的。”林峰知道自己多话了,吓得蒙住了嘴巴。
方简见王爷不愿提及,亦不敢再多问,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当时下官被吓得六神无主,直觉萧大人的死和崔成亮脱不了关系。果然,在萧大人死后不到半个月,下官就被提拔为江州刺史一职。那人再次找到了下官,威胁下官与之合作。下官见识了那些人的歹毒,堂堂朝廷三品大员说杀就杀,下官怎敢与之抗衡。”
“就这样,下官答应了崔成亮的要求,江州的盐铁账目从那之后就是两套,一套给皇上和巡视的官员看,一套下官和崔成亮知晓,今年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你们每次到淮州的船只都是被五扣其三吗?江州刺史府的其他官员难道都不会有意见?”
“回王爷,除每年皇上巡视期间,其余时间的船只都是按照崔成亮说好的来。每年崔成亮会给下官银子打赏刺史府上下,刚开始也遇到不愿意的,下官只需和传信那人说,不愿意的那个官员就会因各种意外去世,在接连死了两三个官员之后,江州刺史府上下都随下官差遣,不敢有任何异议。”
“崔成亮每年给你多少银两?你又留下多少。”
“十五到二十万两之间,下官自己留下五万两,其余的都分给下属官员。”
“啪——”地上突然响起茶盏破碎的声音。连苏公公都被吓了一跳,好久没有看到王爷摔东西了,这次王爷是真的被气狠了。
“好,好,真是好,方简,崔成亮,你们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