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在借助那些“关键词”来构建自己想象中大人的模样。现在的我和二十多岁时、十七八岁时的想法似乎没什么不同。
如果大人是需要伪装的,也许我也只是在伪装我心中的那些大人的形象吧?可真实的我,又是什么样的?
月日
猫猫祟祟:
楚舟竟然放弃了录取通知书!
天啊我是不是应该再劝一劝他?
可我也觉得追寻自己的理想,本就是正确的,哪怕途中再幸苦也应该持续地前行。
可如果他遇到种族歧视怎么办?要是被小日本鬼子欺负了又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报个跆拳道速成班?
或者跟在他身旁……一起去?
月日
猫猫祟祟:
独立调香师啊……
比商业调香师更加自由,收入虽然不稳定,但我很中意。也许我应该向小舟坦诚地道歉……那时候接近他,仅仅只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
可现在不同,比起成为世界第一的调香师或者复刻那所谓的香气,我一定要完成最终的构思和调配。
万物都有赏味期,但香水没有保质期。只要将它密封在透明的玻璃瓶中,他就会永恒地存在。
哪怕百年以后,它的气味也不会有变化。这就是香水独特的魅力啊。这才是我最终要书写的故事。
它要存在,它必须存在,就像我与他之间的故事也会保持永恒。哪怕某日我与他携手变成了星星的碎片,可这些由我创造的气味不会背叛我,会永远忠于创造它的调香师。
那些碎片化的博文,像是在自言自语,它们的存在太过隐蔽,从未被行文中提及的另一人注意到。
裴歌阅读着它们,在字里行间中企图构建“裴歌”的性格,再模仿他的行事作风,直到再度成为他。
他一向习惯做着最坏的打算,而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记忆归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陌生的人。
可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糟糕的结果,楚舟一定会很难过,而他不想让那个孩子难过,更不想他失落和悲伤。
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情况,他不介意用一生的时间去扮演那个最初的、只是楚舟所喜欢的裴歌先生。
裴歌重新穿上了自己的灰色大衣,转身牵住楚舟的手,一点一点把他的手心捂热,再探入口袋里。楚舟神情闪过一瞬间的诧异,只是什么都没说,跟着他一同出了研究所的大门。
他们乘搭电车回到了市区,踩过枯叶漫步在长街上,看着太阳逐渐消失在楼宇之间。
楚舟把脸缩进围巾里,好像有点怕冬天的寒冷,却又兴趣盎然提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