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盏月动了动嘴唇,感受到冰凉指尖传来的血气,到底没有忤逆。
无事,天黑,方才寻不到东西,拿错了符咒,扰到你了?
语气沉静,与往常无异,但谁又明白心中的煎熬。
那倒没有焦晨停下来,却似乎还有些古怪,我好像还听到惊吼声,你叫了我的名字?
没有,应当是刚刚摔倒时发出的惊呼,焦晨大人许是听错了。大半夜的,叫你作甚。
这是霜盏月故意激她,果不其然,焦晨一听,有些生气。
听错就听错,谁稀罕一般。说着,负气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远,黎伶才松一口气,半倚着霜盏月道:谎话一堆。
去高塔。
似是终于放心,说完便昏倒过去,不给对方留半点反驳的余地。
霜盏月抿抿唇,只好依言照做。
高塔很高,共十二层,攀爬起来本就费力,如今再加上一个大麻烦,甚至可以用艰难形容。
霜盏月不得不吃几枚丹药恢复消耗殆尽的灵力,否则只凭孱弱的身体,怕是连自己都要栽倒。
顶层空旷,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几张桌子,几个椅子。
她把黎伶放在上次那个宝座上,将四周石门关闭,开半截窗,点燃暖炉,随后拉过一个靠背椅,毫无形象地摊在上面。
等缓一口气,才又前去照料黎伶。
自从最后一句话话说完,黎伶一直是昏死的模样。脸色惨白,眼皮紧紧地黏住,沾血的双唇微抿,赤红的血色分外刺目。
黎殿下。
殿下。
霜盏月轻轻呼唤,却不曾得到任何回应。
看着她这样虚弱,毫无防备的模样,心底忽然传来一个卑鄙的声音。
现在是杀掉黎伶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