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霜盏月竟然一口饮下?
这汤怎么了?霜盏月并不知晓黎伶所想,以为自己味觉出了问题,又喝半碗。拧眉细细品味,却不曾发现异样。
殿下的口舌当真金贵,竟然吃不惯我亲手所做的饭菜吗。如若不喜大可以直言,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地折辱。
她说得义正言辞,语气没了刚开始的包容。
黎伶沉默。
霜盏月的眼中有怒意,有委屈,有忍耐,有失望,却独独没有半点心虚。
跟这双眼睛对视,哪怕自诩识人有术的她,都不禁动摇。
当真不是她。
就在两人对峙时,焦晨匆匆赶来。
殿下!有人在膳房投毒!
什么?霜盏月愣住,刚想再问,腹部忽然抽搐起来,疼痛之中伴随着恶心。
想吐。
霜盏月立即捂住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一股浓浓铁锈味在喉中翻涌,下一瞬吐出一片血液。
刺目的红色浸染掌心,像是冬日的寒梅在她手中绽放。
毒?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强烈的刺痛就席卷而来,五脏六腑仿佛被灼烧撕裂一般,很快就夺走她的意识。
盏月?!焦晨吓了一跳。
黎伶蓦地瞪大双眼,心底一慌,立即上前扶住她,同时封锁经脉气息,用浓浓妖力稳住神魂。
混沌,沉重。
霜盏月仿佛身处泥泞的沼泽,整具身体都被浑厚紧密的泥浆包裹,透不过气,挣脱不开。意识昏昏沉沉,记忆颠三倒四,好想用力抓住什么,却被迫束缚在虚无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