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一暖彼此相触,像是融化的糖浆,散出欢悦的甜意。
霜盏月觉得这人温度刚刚好,没忍住提起小爪子在暖洋洋的羽毛上扒拉几下,动作轻轻柔柔,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弄得黎伶一阵发痒。
没忍住笑出声,很痒,不是说碰尾巴?怎么开始抓我的火羽?这可算犯规。
白狐义正言辞地反驳:先前殿下还说只分你一条尾巴,后来回宫时,三条都被玩过一遍。
记仇。知道说不过,凤鸟不再开口,暗暗盘算一会儿抽空打理羽毛,免得被这人弄乱。
白狐蹭了一会儿,身子越发暖和,注意力逐渐被凤鸟长长的尾羽吸引。
不同其他地方,尾羽很长,几乎能赶上凤鸟的身体,并不托在床榻上,而是被耀目的火光聚拢,在半空中惬意地摆动。共有三撮,左右俱是副羽,唯有正中间的才是真正的尾巴。颜色鲜艳纯粹,像是流动的熔岩,哪怕刻意收敛力量,也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
霜盏月看呆住,身子慢慢探过去,被火光吓到,先伸一个小爪子过去。
啪,按住尾羽,黎伶不安地动两下。
不热,暖和。
霜盏月开心起来,两只爪子抓来抓去。
黎伶从未体会过这样怪异的感觉,仿佛这人手中摆弄的不是尾巴,而是自己的心脏。飘摇不定,惶恐不安,几乎下意识想要挣脱。
白狐怎会应允,见尾巴想逃,大着胆子用自己的三条毛茸茸大尾巴缠住。一条缠一撮,刚好将它彻底束缚。
殿下,可不许临阵脱逃。
黎伶拉下脸狡辩:谁逃?你快些,我困了,待会要就寝。
天才刚黑不久,连晚饭都还没吃,哪会这么早困。
霜盏月看出她在寻借口,缠得更紧一些,困倦就睡,我不会打搅殿下。
黎伶无语,心说哪有鸟被人拽着尾巴还能睡着,知她不会轻易放过,忽然有些后悔答应此事,也不知今晚还要折磨多久。
腊月二十九,距离魔道盛会召开仅剩两天时间。哪怕是无拘无束的商伴烟也不得不早早启程,不远千里从魔域赶到天权。她是参加盛会中唯一一个突破化神,抵达练虚的修士,因而备受瞩目。刚一到城消息就传遍天权,引来不少人争相访问。就连昨日闭门不见客的谢从丹也早早带上好礼前来问候。众人面上不显,心里皆是鄙夷。
商伴烟原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懒得嘘寒问暖,大致说几句客套话,就以旅途劳累为由,将他们挨个打发。但饶是如此,等到最后几人散去时,也已经抵达正午。
商伴烟毫无形象地靠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气力都被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