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与旁人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顾浮找不到杯碗,索性收回视线看向国师:“当然不是,就是想看看,怎么样才能让国师大人动怒。”
结果骚话说了一大堆,只有其中一句起效,她太难了。
国师低垂视线,没再出声,大约是和顾浮一样,都不喜欢和自己认为的傻子说话。
顾浮只好主动问他:“你这有碗吗?”
国师:“没有。”
顾浮:“那我就直接用坛子喝了,要是洒地上弄脏了你这儿,你可别怪我。”
国师默了几息,最终在“叫人把顾浮赶走”和“叫人送碗”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想也知道,祁天塔的守卫打不过顾浮,与其闹大了传入英王耳中,叫英王以为是个人都能擅闯祁天塔,自此麻烦不断,还不如忍顾浮一时。
希望顾浮能把自己喝醉,这样他就能直接把顾浮送进宫去,让皇帝来管教管教这个熊丫头。
清脆的铃铛声在祁天塔内响起,很快便有一小道童从第五层跑上第七层。
小道童发现国师身边多了个人,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向国师恭敬行礼。
国师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拿个酒碗上来。
顾浮不客气地添了句:“要两个。”
国师:“我不喝。”
顾浮曲起一条腿,把手搭上边:“我喝,我就爱拿两个酒碗喝酒。”
国师:“……”
小道童最终还是拿了两个酒碗上来,还在顾浮的使唤下,多点了几盏灯。
室内顿时亮堂不少,顾浮把两个酒碗倒满,自己喝一碗,另一碗摆到了国师那边,国师不喝她也不催,自己喝自己的,还一碗接着一碗,喝得十分痛快。
国师不管她,低头摆弄自己的落日弓,查看有没有摔坏什么地方,顺便把弓弦给换了。
浓郁的酒香在屋内弥漫开来,就像顾浮这个人一样,存在感强到令人无法忽视。
临安伯爵府一事后,国师一直派人留意顾浮,所以他知道顾浮爱喝这酒,也知道顾浮没法多买,每次喝都只是小酌,珍惜得很。
他还知道,卖这酒的铺子属于一个北境官员,这位官员此次回京不仅是述职,也是调任,日后会在京城里当官,最重要的是,那官员和顾浮关系不错。
他本来还想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提醒顾浮,若是方便就替顾浮解决了这个麻烦,现在看来,顾浮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国师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把公报私仇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