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法善治确实四海皆宜。可关键的问题是,法度再好,也要能推行得下去才行。《秦六典》是我见过最好的改革方案,超出我想象的那种好。可正因为其太好了,面临的阻碍也必然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如果不是成蹻太子,这个时代,没人可以推行得下去。”
“师兄你也不行吗?”
韩非苦笑:“我最多也就写写书,论论政策的得失罢了,真让我去打破一个旧的世界,我可能第二天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不是成蹻太子,我没这个绝对的霸气和实力。君不见,我对付不了的姬无夜,轻而易举的就倒在成蹻太子属下的手上,这就是绝对的差距。”
“是啊,太子有点过度诡异,过度超标了。事情干一件成一件,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我真为他的对手们感到揪心、感到心痛,真是苦了这些人了。”
韩非无语,心说:你这小子,枉我对你这么好。
韩非可是一直把王陈当做最大的对手,之所以跟着老师荀夫子西出函谷,目的就是来打入敌人内部,偷师王陈的。
哪知道,知道的越多,看到的越多,越没有信心。
韩非现在看王陈,就像是在看神仙,或者说怪物更合适。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超越了韩非对人类极限的认知。
不可理解!
无法揣度!
这些年来,每次听到王陈的消息,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有时候。
他真想学学屈原大夫。
问问这贼老天:
他何德何能,被安排这种对手?
旁边的李斯突然插嘴:“两位师弟难道不觉得,只有太子这样强大的君主,才可以为我们提供足够广阔的舞台,来施展拳脚吗?”
李斯被韩非和张苍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他没有韩非的家国包袱。
他也没有韩非那种被王陈从各个层面碾压的沉重压力。
他只有即将走上征程,为太子分忧、为大秦效力的抱负。
韩非叹了口气:“师兄,我是韩国王孙,我的理想是带领韩国富强。不敢说打败秦国,打败成蹻,但至少也要为韩国谋一片生存的余地。而秦国是铁定会侵略甚至想消灭韩国的,我怎么可能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