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铁棍,再将兴安岭买的短刀、丈夫从洋人那弄来的枪塞包袱里,天色渐黑,寅寅拼命背了一下午,终于背完,三蹦正在为他检查。
孩子背书的声音幼嫩柔和,十分流利,秦简听着,不由得心里一酸。
寅寅这么好的资质,若是能被父亲教养长大,日后一定能救许多人。
见他的确背下来,三蹦便拿出火折子,要将屋子里所有的书籍都烧了。
郎追问他:“蹦子哥,我妈妈呢?”
三蹦背着他抹了把眼睛:“少东家,师母找师傅去了。”
郎追:“已经走了?”
三蹦哑声道:“正要走。”
听到他的话,郎追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转身追了出去。
清寂的北方深秋,秋风寒冷,孩子却急出一身热汗,他拼尽全力地大喊着。
“妈——”
秦简上马的动作一顿。
郎追想让母亲不要抛下他,如果要走,就把他一起带走,可是话出口,却只剩下简短的哀求。
“妈,带上我啊——”
秋风扬起街道尘土,门口的灯笼昏暗,秦简上马,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孩子面上的眼泪让她心口一痛,她咬住下唇转头,用力挥鞭。
马儿感到疼痛,本能地向前奔跑。
郎追被郑掌柜从后边抱住,拼命挣扎着,失态的哭喊着,慌乱之中已记不清自己喊了些什么。
“别走,带我走啊,妈妈,你会死的,别死啊——”
泪眼朦胧的视野中,母亲的背影越来越远,郎追心中的绝望也越来越浓,他深深地弯腰,哭着叫道:“别抛下我……”
他痛苦的情绪太过浓烈,以至于让与他通感的孩子们都难受起来,这津城深秋的街道,泪水划过脸颊的湿热,沿着弦传递到了他们的感官中。
格里沙、菲尼克斯和露娜的通感能力相对较强,他们纷纷沿着弦攀过来。
三个孩子的精神体围着郎追,拥抱着他,满含担忧。
“寅寅,发生什么事了?”
“你好难过。”
“我们可以帮助你吗?”
郎追靠在他们怀里,低低呜咽着。
郑掌柜苍老的手轻轻摸摸他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