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蒂娜。”米列娃咬住下唇,转身拿起书本,闭上眼睛,时隔多年,再次有了为自己奋战一次的动力。
丈夫出轨了,傻子也该知道那个男人要靠不住了,她不能坐以待毙。
黑妈妈哼着歌,哄着小小的爱德华,又带着米列娃五岁的长子汉斯去外面散步,她欢快地说:“罗尼小时候也很爱哭,但我总能哄好他,我的小宝贝,他现在可乖可健康了。”
帮完米列娃,黑妈妈去接罗恩放学,发觉他要和同学希娃去她家玩。
罗恩说:“路德维希爷爷说他有个同事来做客,我去看看他。”
黑妈妈道:“可以,但我要亲自送你们过去,再回去告诉你妈妈你今晚不在家吃饭。”
两个小朋友答应了,他们手拉手走在前面,黑妈妈走在他们身后,却并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低贱,在她心里,罗恩不仅是她的雇主,也是她的小孩,她保护他,照顾他,理所应当。
秦追今天是被罗恩叫过来给玻尔兹曼的同事复诊的。
大概是今年一月吧,秦追还在守热孝,偶尔晚上会因为想郎善彦而抹眼泪的时候,罗恩被玻尔兹曼带到家里玩,当时那个同事也在玻尔兹曼家里。
这个人叫赫尔曼闵可夫斯基,四十来岁,看名字就知道是斯拉夫裔,秦追认识他,是因为闵可夫斯基有个叫奥斯卡的兄弟,发现了胰岛素和糖尿病的联系,据说这老哥是个数学家。
备注:爱因斯坦和米列娃上大学时的数学课老师就是闵可夫斯基,而且在狭义相对论出来后,也是老闵在各个学术会议上大声告诉所有人,我有个学生搞出来个不得了的东西,为爱因斯坦扬名。
甚至于因为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的数学表达相当粗糙,老闵还亲手帮老爱去补全数学,指点老爱去研究黎曼几何,为老爱搞出广义相对论做出了重要贡献,是超级负责任的那种好老师。
对于闵可夫斯基这个牛人,秦追是跟着罗恩才熟悉的,但他和闵可夫斯基认识的时机不巧,因为他一看闵可夫斯基的脸,就觉得这个人肠胃有问题。
事实上,闵可夫斯基当时脸色并不太好,吃饭时也不是很有胃口的样子。
罗恩在打招呼的时候去握闵可夫斯基的手腕,秦追一摸脉,脉滑数,他问道:“叔叔,您是肚子不舒服吗?”
闵可夫斯基当时很勉强地笑了笑:“有点,孩子,我看起来很明显吗?”
“是不想吃饭,还是不想上厕所,还是很想上厕所?”
“胃口不太好,但我能吃饭,不过我不想上厕所。”
秦追借着罗恩的手去摸他的腹部。
“我看过医书,不同地方的炎症,痛的地方也不一样。”
他直接摁了一下闵可夫斯基的右下腹,把这位叔叔痛得跳起来。
“天呐!”
罗恩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还是玻尔兹曼接过局面,敦厚的大胡子蹲下,温柔地问罗恩:“这个地方痛是什么地方生病了呢?”
秦追隔着罗恩的视野对上玻尔兹曼的眼睛,冷静地回道:“阑尾炎,他应该马上用马齿觅和蒲公英熬药喝,不然会很危险的。”
在这个没有消炎药的年代,任何炎症都可以要人命,这不是开玩笑,郎善彦就碰过许多因阑尾炎去世的病人。
而马齿公英汤在治疗早期阑尾炎时有奇效。
过了几天,闵可夫斯基特意提着礼物来罗恩家道谢,因为他去医院做了一趟检查,他的确有阑尾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