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抱起毛毛和砣砣,让它们趴自己腿上,揉着狗狗的脑袋,捏小狗的耳朵,北风在窗外呼啸,有雪花落下,秦追看着院子里青砖上被秦简用棍棒敲出来的痕迹被白雪覆盖,眼中有南美洲海拔四千多米的霍纳卡尔山脉。
宁静的一日,直到那德福下学回来才结束,他背着小书包奔回来,仰着头唱着《定军山》,居然有模有样。
“寅哥儿,你德福哥回来啦!你一定想不到,我上学的学堂边上,有个以前吃开口饭的老大爷在乞讨,我就把今儿带去的饭菜和外套都给他了,他就窝屋檐底下教我唱戏,特有意思!”
随着那德福的叫声,院中一下热闹起来。
秦追想了想,笑起来:“那我们再去给他送些东西吧,这么冷的天,好多人都缺吃缺穿的。”
他放下小狗,侯盛元坐在炭盆边烤土豆吃,见他起身,好奇道:“你干嘛去啊?”
秦追道:“去估衣铺买些衣服,再做几桶姜米粥,蒸些馒头,出去干点善事,我阿玛妈妈没走的时候,每年也要做这些。”
侯盛元一愣:“那你父母心肠挺好的,得,我陪你吧,不然就你这漂亮样子,怕是布施道一半就让坏人拐了不可。”
当菲尼克斯趴在床上喘气,发誓下次再不让父亲承办自己的生日时,就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谢谢。
他坐起身,看到寅寅给那些屋檐下衣着破烂的人送吃的穿的,每人都发了几枚铜钱。
“拿了钱就去鸡毛店里住吧,外头太冷了。”
秦追叮嘱着,见有老人孩子走不动,就去找来驴车、将他们直接送去鸡毛店,店主很不愿意收留这些人,秦追就塞钱说好话。
“我知道有几个人不好,可能熬不过今晚,您就分他们一个棚子,让他们在能挡风的地方
睡吧,我明儿叫人来收他们的尸,绝不给您多添麻烦。”
店主看到秦追后头高挑结实的侯盛元,掂了掂手中银子:“那你再给我一两,不然不够。”
秦追笑了,将钱给他:“谢谢您好心了,我找了几家店,就您还肯收留这几个人。”
店主拱手:“可别,小少爷才是真好心,我就一个天天惦记钱的苦哈哈,只要有得赚,我是死人钱也不放过的,可不敢跟您比。”
秦追点了点头,拿冷水洗了手,开始给鸡毛店里的住户免费看诊,其中不少人有冻疮和冻伤,以及严重的营养不良,对于这些人,只要给予温暖的衣物和热腾腾的食物就好。
但秦追只能帮他们今日,到了明日,他们又看不到未来了。
可惜秦追只是个小大夫,能救这些人的却不是大夫,而是许许多多的战士,他不知道这些如今住鸡毛店的人里,有几个能撑到四十年后,但秦追希望能多几个。
菲尼克斯抱膝坐在床上,内心不知怎么,就从宴会的喧闹中摆脱出来,逐渐变得宁静安适。
不知不觉,秦追在京中住了差不多一个月。
索格格恢复得很快,大小便基本正常,左侧下|肢肌力达到4级,已经能下床走动了,面瘫也好了,说话不再含糊、吃饭喝水时注意一些也不会再呛住。
但这就是秦追的极限了,索格格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像肌力5级的正常人跑、跳,她走路时总要很注意,才不会一瘸一拐。
2月的最后一日,秦追最后一次给索格格针灸,见她在室内走着,面上满是欢喜,便说:“往后我就不再来了。”
索格格一怔,看着小小的大夫:“您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