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瞄了边上的人几眼。
他挽着衬衫袖子开车,整个人的气质非常安静柔和,像一副古典画。
光看长相,易慈觉得他一点都没变,就是成熟了些。
静了会儿,他突然开口:“去年世锦赛女子米决赛,你为什么要带伤去跑?”
这问题让她愣了下:“……你去看我比赛了吗?”
他坦然道:“我有你每一场的比赛录像,包括团体赛。”
易慈:“……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捏捏自己的指节:“那场比赛我等了很久,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坚持一下。”
他问:“你的膝盖到底怎么回事?”
易慈拍着自己的左膝答他:“当时跑完那场米就去做手术了,十字韧带撕裂。手术完休息了一段时间,跟康复师确认过可以再继续运动就归队训练了,但速度一直跟不上。当时队里缺人,教练着急,我也急,练着练着就出问题了,韧带又撕裂一次……”
李均意又问:“现在呢?”
“现在……还行?每天还是跑跑跳跳的,没什么问题。”易慈老老实实答他,“就是不能达到比赛水准了,体能有点接受不了国家队的训练强度,被迫退下来的。”
他皱了皱眉:“只是因为伤退下来的?”
易慈愣了几秒,看他一眼才道:“是啊。”
李均意问了第二次:“真的只是因为伤?”
这次她有些无言以对。
还没想好怎么说,车内有声音响起,他有来电接入。
易慈瞄了眼屏幕,来电人:许诺尔。
李均意抬手划了拒接。
几秒后,对方又打了过来。
他再次挂断。
看来是一通不方便她听的电话。
易慈没有问他许诺尔是谁,她发了会儿呆。
到了学校门口,李均意把车开了进去,坚持要送她到宿舍外面。
下车,她绕到另一边,说完再见,又想问他什么时候下次见,李均意手搭上车窗,指指她的鞋子:“下次穿舒服的鞋子来跟我吃饭。你膝盖受过伤,自己长点心,以后别穿高跟鞋,穿久了对膝关节踝关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