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也,你的钥匙呢?”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仍旧喃喃地说着什么。
唐非晚没在她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翻找到钥匙,又不想深夜打扰楚文慧,因此转过身,扶着人走向对面,将楚也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她伸手去掏背包侧边的钥匙,楚也的微烫的气息铺洒在她的侧颈,几近喟叹的一声:“唐”
以前,楚也不叫她小名的时候,往往喜欢喊一个字,稍带慵懒的声音低低唤她。这样的称呼在唐非晚心脏倏而一撞,让唐非晚落在女人侧脸的目光颤了颤。
“你知不知道,分享欲是最高级的浪漫,但没有回应的分享是最低级的示爱。”说出的话仿佛漂浮在空气中,兴许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倚靠着一直想沟通的对象。这句话,楚也曾经在梦中无数次告诉对方,可惜梦里的她得到的反馈却是变本加厉的冷漠相待。
唐非晚眼眶发胀,呼吸沉重:“楚也。”
“我们可以聊工作,聊日常,聊柴米油盐,聊彼此的烦恼”
唐非晚清晰地瞧见她的脸颊,有冰凉的液体,缓缓淌下。她心痛得无以复加,掏钥匙的动作顿住,伸手紧紧地抱着身前的人,仿佛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般。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为对方还会说什么,却半天没了声响,唐非晚情不自禁抬手,指腹擦拭着楚也的泪水。
夜愈发深,四面八方的寒风袭来,唐非晚拢着女人醉酒后越来越凉的手,理智回笼。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拿出钥匙开门,用脚推开房门,没有换鞋,直接揽着人往卧室走,稳稳当当地将楚也放置在床上,随后脱去她的鞋,铺开被子,细心地盖在女人身上。
唐非晚侧身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守在楚也的身边,直到眉头紧蹙的人渐渐放松,呼吸趋于平稳,她才退出房间,去洗手间接来一盆温水。唐非晚坐在床畔,拧干洗脸巾,动作轻柔地擦着楚也的手,脸,拭去睫毛的泪花。
水温凉下来,唐非晚仍是久久凝望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半晌,窗外下起扰人清梦的细雨,淅淅沥沥,她终于关掉小夜灯,湿漉漉的眼眸注视着楚也的睡颜,语气缱绻道:“晚安。”
大排档对面的公寓楼,江沐推开防盗门,把人带进来,才松开手。
“江沐,你今晚究竟在干嘛?”路雨晴声嘶力竭。
江沐和她摊开说:“路医生,糖糖没有你想象中的坏,我相信她是最希望楚医生得到幸福,也是最想给楚医生幸福的人。”
路雨晴冷笑:“幸福?你知道唐非晚都干了些什么吗?”
“冷暴力。”江沐直视路雨晴的眼睛,说道,“但我觉得她没有不爱楚医生,她是分隔两地之后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去爱楚医生,两个人缺少沟通才会如此。”
“楚也的母亲年前去世,你知道吧?”路雨晴忍着怒火问她。
“嗯,知道。”前阵子唐非晚和路雨晴打电话,她正好在身边。
“那你知不知道当晚深夜,楚也在最无助的时候给唐非晚打电话?”
江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