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妾礼定在三日后,路迢迢给了我他能给的所有。
我说要从阿婆那儿出嫁,就像普通人家儿女一般,求个一生安顺。
他自然没意见,亲自将我送到了阿婆手里,还送了她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阿婆很喜欢路迢迢的,饭桌上给他夹了满满一大碗菜。
吃完饭,路迢迢一拐一拐地出门,站在连廊口,回头看我,笑得就像个新郎官。
送走他,我到阿婆屋内找她。
烟雾缭绕中,我坐在蒲团上,静静闻着,头痛恶心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缓解。
「你爱上他了吗?」阿婆背对我,对着神像闭眼打坐。
「没有。」我将手上定魂的珠串转了又转,闷声回道。
「匕首、毒药、蛊虫,你选哪样?」
「蛊虫吧,她一生显得那般光风霁月,总得给她个不一样的结局。」
阿婆在神龛下寻摸了许久,翻出个小瓶子。
我将瓶子揣进怀里,给阿婆磕了个响头。
「阿婆,他的腿好不了了。」
出门时,我轻轻问道。
她起身,轻轻摸着我的脸庞。
白玉般的肌肤,圆杏似的眼,黑黑的柳叶眉。
「烟烟儿,你长得真好看。你出生的时候,阿婆抱着你不敢撒手,这样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托生在我家了呢,你没找阿婆要过什么东西,但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的。」
我定在原地,冷意从脚袭上天灵盖。
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再也控制不住,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样的反应我曾经整整经历了一个月,吐到胆汁都出来。
大红花轿迎在门口,我穿着粉红色的婚服由阿婆送上轿。
握着阿婆的手冷得发抖,阿婆轻轻将我搂住。
「别怕,大喜的日子。」
迎娶一个妾,新郎官本不必亲至的。
路迢迢今日还是穿了身吉服,骑着高头大马踏街而过。
一路上,我悄掀轿帘,他笑得像个傻瓜,满脸的喜色就像打了场胜仗。
新婚夜,喜秤挑起盖头,我笑着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