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特意走一趟。”
刘娘子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些心思了,她隐约感觉到殿下和京中那帮贵夫人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她暂时还说不上来。
而且刘娘子已经知道,周聿昭在哪个宅子养外室了。
对这场阴差阳错的婚事,她有欣喜和恐惧。剩下的委屈和伤心,不足一提,她都接受。
“那日谢殿下提醒。”
赵幼澄此刻脑子里还在想文稿的事情,这段时间在这里实在清净,对京中那些事难免不太认真,茫然问:“什么提醒?”
问完她就后悔了,失笑:“刘娘子不必这样。”
“我叫玉娘。”
我有名字,不叫‘刘娘子’,不叫‘那个女人’,更不叫‘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
赵幼澄疑惑看她,他们之间谈不上交情,见过几次她都不曾给过她好脸,甚至都是训斥之言。
两人正安静,听见外面问:“婉淳呢?”
方氏带着果酒过来了。
见房中有客人,惊讶:“有客人?”
刘玉娘起身:“夫人,又见面了。”
方氏开朗笑说:“稀客呀。”
方氏的惊讶立刻收起来,这位可不多见。
刘玉娘实在不想得罪她,解释:“太后娘娘担心殿下,特命夫君来探望殿下,只是夫君有事在忙,所以就是我来了。”
方氏点点头,笑说:“让娘娘只管放心,婉淳这里实在是避暑的好地方,我倒是舍不得走了。”
刘娘子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幼澄知道方氏故意,笑着说:“冬青,去取酒。”
方氏这几日闲着在她这里看游记,陪她聊天,也得了趣味。
刘玉娘才渐渐明白,她这里只有书香,没有是非。
犹如闹市中的静寺,寺中有钟声暮鼓,能听得到墙外是世俗之音,却不在意,也不理睬。
而墙外的人邀朋宴客,好不热闹。对静寺不得而知,只嘲寺中孤苦,却不知寺中人的足乐。
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谁可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