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她的眼眸透出被水洗过的清澈迷茫,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得出结论,“我觉得你好奇怪……”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会从别人身上寻找异常的理由,好让自己置身事外。
他该拿她怎么办。
是可以责骂她,还是可以打她一顿,让她记住教训。
白砚压住徒劳翻涌的心绪,冷着脸教导妹妹。
“你还太小了,不该在外面乱来。”
“可是、”她连反问都很无辜,“你明明也对我做过一样的事情……”
话出口的瞬间,男人身上的气息倏地变了。
满屋子热雾氤氲,水汽飞溅,陡然化作针尖刺向皮肤,砭骨的寒冷。
“一样?”
他咀嚼她的用词,冷意几乎凝固了这方寸之地。
再开口时,抑不住的怒火终于泄露出来。
“你说话有没有想过后果。”
清冽的身影裹着红酒味道俯身围下来,如同窒息的牢,他伸手摁住妹妹的手,顺势一扯,轻易带进怀里。
隔着胸膛的声音也沾上沉重的潮湿。
“到底……”他像是在问她,却也像不需要答案的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长点记性?”
白水心在哥哥过于强势而显得陌生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抬起眼睛,隐约只看见他的侧影,像一张未拉开的弓弦,安静而沉默,随时酝酿着失控的风暴。
不清醒的脑子仿佛受到蛊惑般,习惯性凑上去吻顺着下颌线滴落的水珠。
“哥,”是安慰还是讨好,几乎难以分辨,“你不要生气……”
荒唐的亲吻印上来的前一刻,白砚仿佛突然从她的眼睛里醒过来,侧头避开。
他抓着手腕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捏碎在这片柔和朦胧的水汽弥漫里。
两叁个对峙的呼吸过后,他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那笑意短的好似幻觉,顷刻就消失在他抱起她的臂弯里。
满地水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