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问:“他是什么态度?”
崔冶:“一言不发,也不敢看我,怕是已经把我当做了豺狼虎豹。”
孟昔昭:“……”
不能怪人家,谁见了这个阵仗,能不害怕呢。
孟昔昭叹口气,站起身来,“我去见见他吧。”
崔冶点点头,然后叮嘱了他一句:“窦院判已是耄耋之年,二郎不要把他欺负的太狠了。”
孟昔昭:“…………”
什么话!
我是那种人吗!
……
有的时候,孟昔昭的认知会出现一些错乱,比如,他觉得崔冶脾气特别好,再比如,他觉得自己特别和善。
把战战兢兢的窦院判吓到老泪纵横、涕泗横流之后,孟昔昭又赶紧把人扶了起来,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不是他们窝藏祸心,而是这天下,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孟昔昭还把自己两次离开应天府,在路上看到的风景告诉了窦院判,并试图用年轻时的理想来勾起这位老人家的愁绪,学医者,哪个不是一开始抱了救死扶伤、拯救苍生的念头,能当上太医院院判,这就相当于是医者的天花板了,可待在深宫当中,整日只给皇帝、还是那样一个皇帝请平安脉,窦院判,你心里真的就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窦院判:“…………”
八十来岁还眼不花耳不聋,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大熊猫一般的存在,天寿帝也是看他这么老了还这么精神,才让他当了院判,因为他无比的希望,窦院判能把这种本事,用在他的身上。
这位老人精知道孟昔昭是想要忽悠他,可又忍不住的顺着他说的去思考,孟昔昭见状,立刻趁热打铁:“晚辈并非需要您做些什么,多余的事,由我、由旁人来做,您老只要醉心于医学就是了,您大概不知道,太子殿下十分关心民生,待到元宵之后,他便会向天下百姓,颁发农书,当中有这些年他命我研究的农时、肥料、育种、农具等等价值连城的内容,只要百姓们照着农书去做,收获的粮食必然会增长好几成,窦院判,咱们大齐的日子,当真是要越过越好了啊。”
窦院判:“……”
他看向孟昔昭,欲言又止,孟昔昭仿佛知道他在纠结些
楠諷
什么,他微笑道:“世上很快就会出现一个和农圣贾思勰齐名的人物了,他们会被百姓千秋万代的感恩、惦念,同是走在这救人、医人的道路上,窦院判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名字,也被后世广为流传吗?”
“不光是农学与医学,还有算术、体术、官课,这些往后都要著书、改革。窦院判,我孟昔昭可以在此指天发誓,太子殿下会是个明君、也是仁君,他心有抱负、且雄心勃勃,盛世就在眼前,晚辈无比希望,窦院判也能借上这股东风,让您精湛的医术,造福全天下的百姓。”
窦院判:“……”
不行了。
他这深沉,已经装不下去了。
窦院判呼吸都粗重了,这大饼,太香了啊!
他都忘了答应孟昔昭的前提是,对于他们干的事,他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现在就好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