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在疗养院,父亲陆海有自己的家庭,他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生活。陆海给他一套房子单住。
楚小北记得,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也是她十八岁成年那一天。
跟着他回家之前,他说要去买点东西,然后走到马路对面,进了药店。
楚小北知道他要买什么。她站在树下等他回来,盛夏的夜里,微风吹过,她竟然觉得凉,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陆廷回来的时候,牵起她的手,摸到掌心一片冰凉。
“楚小北,你要上去吗?”他用一种非常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她,眼神甚至有些冷。
晚风吹动她的白色长裙,她低头盯着裙摆,又抬头看他:“嗯。”
“我买了套子,还有避孕药。”陆廷松开她的手,打开塑料袋给她看。
楚小北吓了一跳,她没想过这人会直接说出来。
她以为他会带她上去,在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中水到渠成做完那件事。
那件在刚满十八岁的她看来,只可做而羞于说的事。
那事儿一旦说出来,就少了几分朦胧的期待和奉献的决绝。她已经做好准备,义无反顾去接纳心灵和肉身即将承受的痛苦。可他说出来,就俗了。
她不太开心。
“想好了吗?”陆廷问道。
“你爱我吗?”楚小北反问,盯着这张月色下尤为好看的面容,神色冷淡,脑子其实很乱。
那时候他身上那股子流氓劲儿还没褪去多少,笑得一脸坏,又痞又撩人:“你说呢?”
楚小北的不开心直接变成了生气,转身要走,被他攥着手腕拽进怀里。
“楚小北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说说,我爱不爱你?”陆廷喜欢连名带姓叫她,声音懒懒的,语气特别欠揍。
楚小北气得直打颤。这人根本就没拿这事儿当回事儿,根本就是耍着她玩儿!
她想走,力气偏偏小得很,挣不脱推不开,被他圈在怀里,低头凑过侧脸,微凉的唇在她发烫的耳垂上辗转。
“傻啊,不爱你我爱谁?”他从耳垂顺着吻到脸颊,再滑到那双微微张开的唇上,堵住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楚小北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嘤咛着捶他一下,他笑了笑,牵着她走进小区。
进家又吻住她,将她抵在门上吻得发软,打横抱她去卧室,扔上床脱衣服,动作老练得像个情场高手。
他总说自己守了十九年的处,楚小北是不信的。
来京州以前,这人在广城差点跟着狐朋狗友认大哥进帮派,辍学当过小混混,能有多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