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沈囿耳朵发烫,嗫嗫嚅嚅回:“……不了。”
“挂了。”低淡一声,长指压钢笔,他道。
“哥哥”,沈囿还想听他嗓音,眷恋起那种温柔,“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再说。”通话掐断,回归平静。
沈囿低头看了眼通话记录,又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
下午开机,拍摄的镜头是小愁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扔到乱葬岗,周围全是残肢断体的尸体,血液凝结,腐肉外翻,周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月黑风高,不远处还有几条夹着尾巴的狼狗在啃食腐尸。
浑身酸痛,疲累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眼是一张被腐烂得掉了一颗眼珠子的中年男人的脸,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眼球外翻,还有尸水在往下滴落,贴在脸上粘稠得要死。
那一眼,小愁吓得魂都要飞出来,尖叫着伸手挡脸,不挡不要紧,一挡挥手时稍不用力就打飞了一只断手,血淋淋的,还散发着腥臭。
瞳孔聚焦,沈囿在人堆上摸爬打滚,手上身上全是血和腐肉,拖着快断了的瘸腿往旁边跑,刚跑几步,就撞见那几条刚刚吞咽尸体的恶犬,在漆黑夜色里,眼睛荧荧着幽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恐惧压到嗓子里,沈囿蹲下身,死死咬着手臂不发出一点声音。
头发乱糟糟,脸上是干掉的灰和血,唇色苍白,因长期缺水而干裂。
镜头前,沈囿眼神里的恐惧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瞳孔聚焦,咬手臂都咬出了血痕。
而那两条狼狗似乎嗅到什么气息,正夹着尾巴往那边走。
空气里是那两条恶犬吐着舌头,嘶喇嘶喇,对食物渴求的声音。
——五米,四米,三米。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小愁已经预见自己被野狗分食的场面,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