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她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要是我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不用消失三个月了?”
“……”
鹤遂胸壑里被切肤的痛填满,他的面上却还稳得住,很淡定地摇摇头:“不,没关系。”
周念哑口。
他又说:“要是你因为这样答应和我在一起,那我不是在对你进行道德绑架?”
他想要她纯粹的爱,要她很多很多的爱。
风继续往这条深巷里灌。
周遭暗沉。
鹤遂无路可退,只能将所有难言的痛当良药吞下,不会再有任何光照进他灵魂尽头的那一平米。
“把这个收下吧。”他在最后对她说,再次把手里的万年青递出去,“它能活着回来见你也不容易。”
“……”
彼时周念尚未听懂他的话中意,只懵懂地接过那株万年青,顺便说:“你要是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她抿抿唇,补了句:“如果你方便的话。”
他低低嗯一声,脸上瞧不出情绪。
周念看见他转身,他将帽子拉过头顶遮住眉眼,浑身洇在黑暗里。
她叫住他。
“鹤遂。”
“……”
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周念捧着那株万年青,话是极诚的真心:“希望你后续可以进行治疗,早点好起来。”
鹤遂没有开口,生怕声音会驱散空气里有关她的余音和气息。
他转过半张脸,下颌线清晰。
黑夜是那么深远,透着无尽的悲凉,风里隐隐传来呜咽声,像失意人的哭泣。
最终,男人离去的背影在这暗里黑透。
他离开了。
连一丝气息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