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懒得解释,自己站到了桌前,看了一眼陶显。
本来这屋子里就两个条凳,陶显坐了那唯一完好的那个,他犹豫了一下,自己往边缘挪了挪。
条凳有一点不好,就是一头重了,另一头就容易翘起来,不太稳当,一个人定然是坐中央的。
陶显那么往边上挪,在林渡冷淡的眼神之下,一路挪到了最边角,那条凳就翘起来,那坐着的人就要往下栽。
林渡眼疾手快,一脚将那凳子踩下来,顺势坐上去,踩上去的腿落下来的一瞬间一个净尘诀就落下去了,坐下去的那一瞬间甚至连那材质极好的袍底都极为潇洒地落齐整了,继而转头不咸不淡看了一眼那头的人。
陶显:……不是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啊。
林渡掏出来了个银镜,灵力灌入,里头就影影绰绰显出了月下情形。
只盼那妖僧别看出那琉璃灯里的蹊跷。
原来她也没有那么想看,但他非赶她走,那她就不得不看了。
人活两个字,叛逆。
灯盏似乎被人拎在了手里,那僧袍时不时蹭在边角,被夜明珠的光照得像是地上淡薄的霜。
接着她听到了一股古怪的金属或者别的什么重器咕噜噜的声音,起先林渡以为是转经筒,很快她意识到那声音更坚硬锐利。
画面之中,一个泛着晦暗金属光泽如同自晦之时的浮生扇一般的金刚橛横在那僧人身前,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僧人修长的手结了个法印,继而金刚橛的尖端爆出金光,隐隐见金刚怒意,继而直直扎进那土地之中。
底下隐隐有轻微的震动,很快消弭于寂静深夜。
林渡若有所思。
那是佛门用来布法场结界的东西。
继而那镜头就又慢慢移动起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僧人提灯夜游,如果不是那间或停下带了些凛然惩戒封禁意味的举动,很有些闲庭信步的味道。
林渡看着看着有些出神,脑子却想的已经不是危止的事儿了。
她在盘算这分身被除去之后,那另一半的“主体”,此刻只怕也会察觉了。
手是危止动的,他总得背下这口锅吧。
也不知道墨麟通知的七师姐,到哪儿了。
如今他们无上宗,一个弱,一个病,再不来个老的,能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