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引荐他认识肯特郡的实权人物,也没有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从不拒绝他的拜访外,对他的帮助甚至还不如和他一起操办捐赠仪式的格雷太太大。
至少因着这场捐赠仪式,格雷太太已经差不多将亨斯福德教区的体面人家都介绍给他认识了。
她要是格雷牧师,她也不会对这样一个态度暧昧不清,既不拒绝也不主动的人吐露什么实情的。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乔宴是真的冤枉啊。她不是故意耍格雷牧师玩儿的。
乔宴每次见到格雷牧师都觉得他这副样貌不做主教可惜了,很想做点什么帮助他尽快地站到高处。可一旦格雷牧师不在眼前了,她又会觉得为他筹谋实在太麻烦了。
就像一条咸鱼一样,见到格雷牧师了就跳起来想帮他做大做强,等见不到格雷牧师了,就又躺平摆烂了。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的就是她。既想看他在自己的帮助下,从一个谁都不看好的小小牧师,一路逆袭成大主教的经典的小人物热血奋斗剧,又因为不想自己给自己找事做,而不愿意去付诸行动。
这样一想确实是挺对不住格雷牧师的,明明见面的时候对他非常肯定,眼里都是欣赏,回头等人家一走,所有的欣赏和肯定都像是他的错觉一般没有后文了。
想到这里,乔宴心虚地摸了摸头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她连为原身的亲哥哥翻书都不愿意,区区一个外人就更别想让她自找麻烦地为他奔波谋划了。>>
以后除了享受生活,别想让她为别的事情费心思,当然小苏珊除外。
转眼看到被女仆接过后插到花瓶里的野花,乔宴很快转移了话题,“这是在哪里采的花?这个时间能采到这些花可真不容易。”
“凯瑟琳夫人,感激您为捐赠会作出的贡献,您的的那一批布让整个捐赠会增色不少,请允许我代表那些被帮助的人,向您表达真挚的感谢。”格雷牧师坐直了身体,郑重道。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特意来感谢的事,只要那些东西能真正地帮助到别人就好了。”
“这些花就是那些被帮助的孩子们,一大早去树林里面采摘回来的。”玛丽小姐低声道,“他们挑了最好的扎成一束,请求我们一定要将花送给您。”
乔宴听了这话,起身走到桌子旁仔细端详插在瓶子里的花束,确实是费了心思的。
这里的每一朵花都花瓣齐全而完整,没有一丝破损。甚至这束花里没有一朵是打蔫儿的,每一朵都开得精神极了。
“这花扎的不错,是谁扎的?”虽然都是一些小野花,但这束花各色花朵穿插其中杂而不乱,扎花束的这个人审美很好。
“都是孩子们动的手,我只提了一点意见。”
“孩子们能在不损害野花的基础上将花束扎起来确实不容易,但玛丽小姐的功劳也不能忽视,能将这些小野花摆成这个样子,玛丽小姐也很不错。”
插花和审美这类课程是现在女孩子的必学科目,或者应该叫做新娘课程,“不知道玛丽小姐还学过什么。”
就尬聊呗,乔宴摆出曾经见过的长辈的样子,一副询问自家儿子女朋友的作态。
“学过画画和钢琴,法语也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