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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4页）

说完便回了房，还关上了房门，不再管钟翊。

楚瑧今早起来的时候，看见胡桃木餐桌被擦得锃亮，餐具也都洗好放在了消毒柜里，厨余垃圾被带走了，还换上了新的垃圾袋。

冰箱上贴着一个便利贴，楚瑧扯下来看了眼，腹诽着不知道钟翊哪里找的笔，去美国写了年洋文，中文字迹倒是没退化，一手行楷飘逸颇有风骨。

——饭很好吃，帮你处理完了没有浪费，不过你也应该多吃点，谢谢款待。

末尾还画了一个很蠢的笑脸，难看的要死。

楚瑧把字条揉成一团原本想扔了，窝在手心捏了两秒，又走回客厅扔进了玄关的抽屉里。

杨贺程当然不知道这其中许多故事，但他挺会抓重点的，提高音量大声问：“谁？谁能去你家蹭饭？我都没去过你家！”

楚瑧被他一惊一乍吵得耳朵疼，毫不留情地挂掉电话，自单方面开启后，又单方面结束了这轮聊天。

拜于白济的紧迫盯人所赐，楚瑧老老实实地在办公室待了两个整天，连出门拿咖啡都是别人代劳。

从申大毕业后楚瑧不愿意再读研，老楚大手一挥就让他下了楚氏基层，能坐上商务部经理也是他一步一步升上来的，所以楚瑧其实对楚氏的业务熟悉度很高。这个标书当初拍板虽然大多由于白济代劳，但楚瑧并不是一无所知的，记起标书内容来比想象中快很多。

这周罗威纳都是钟翊上门给他遛的，但人来的一天比一天晚，周六那天楚瑧在家等着都快睡着了，电梯的门禁声才响起来。

钟翊进门时还带着室外的露气与寒意，穿得也比平时多了一些，脖子上戴了一条藏青色的绵羊毛围巾，看起来书卷气很重。

楚瑧把狗绳给他的时候，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今天没开车？”钟翊点头，伸手牵过狗，手指关节都是通红的，解释说：“去了趟深港，刚从机场回来。”当天去当天回，所以来晚了。

楚瑧压着眉头看他，嘴角很平，看起来想骂人，但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今天太晚了，遛一会儿就回来吧，我要休息了。”

“好。”钟翊今天站得离楚瑧始终挺远的，不像往日挨挨蹭蹭小狗似的总想靠近。最近申州倒春寒，气温比往日更低，而且今晚格外风大，他外套上带着室外的冷冽，连皮肤都是冰凉的，但楚瑧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看起来温暖柔软，让他不敢再近一步。

周日楚瑧让钟翊不必再过来了，他带着狗回了老楚家。其实老楚并不怎么喜欢这条罗威纳，老头儿嫌这狗太大看起来太凶，呼吸声都重重的，猛兽一般，一点也不可爱。楚瑧往常也不带狗回家讨他嫌，但楚董住在申州郊区静园的独栋别墅里，有个带景观建造的大花园，够大狗在里面疯跑上一整天。

“你看好你的狗啊，别让它给我新栽的花给霍霍了，不然我送他去山沟里看厂房。”楚董出门喝茶前对着楚瑧耳提面命，重点叮嘱了他的珊瑚藤和大月季，倒是对周一的vtel招标会没多说什么。

老楚就是这样，虽然嘴上总饶不了楚瑧，但实际上，自楚瑧岁之后，他也没真的给过楚瑧什么压力。只要楚氏不至于倒在楚瑧手里，他做什么老楚都是随他的。

杨贺程总是说楚瑧是他们这帮狐朋狗友二世祖里活得最轻松的，其他人家里要么克扣钱、换辆车都要看家里脸色，要么被压着继承家业天天斗小三斗私生子，只有楚瑧才像他爹唯一的亲儿子。楚瑧从不反驳，因为他知道老楚这么做除了出于爱，也出于一些后怕以及亏欠。

楚瑧在静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接让司机给他送到了公司。打工狂人于白济不知道几点就西装革履地在他办公室候着了，手里抱着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见到楚瑧的第一眼还不忘点评一下他的穿着：“搭得不错，总算不像个偶像剧里的小白脸了……”

楚瑧听他这么说还挺得意，他今早出门前特意抓了个发型，把平时蓬松柔软的发丝往后拢，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确实干练了不少。衣服也是不会出错的高定银黑暗纹正装三件套，手腕上戴着从楚董柜子里顺的江诗丹顿，司机都夸他英俊又贵气。

于白济看着他踌躇满志的神情，把嘴里的锐评说完：“倒是像个要去相亲的花孔雀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