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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你他妈的刚才用他妈的中文骂我了吗？”他一句话带了好几个fuck，楚瑧觉得无聊，美国人连骂人的词汇都这么贫瘠。但后脑勺被扯得很痛，这人手臂都快赶上自己的腿粗了，楚瑧权衡了一会儿，努力说了句“rry，但我没有骂人。”

楚瑧被他扯着头发摔在了地上，让他有点后悔上个月没去剪头发了。刚才喊他“chadoll”的少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用网球拍顶着楚瑧的前额，仔细端详了一遍楚瑧的脸，笑着同摔楚瑧的那个人说：“darren，别对一个小女孩这么粗暴。”

他故意的。

楚瑧穿着男生的制服，刚因为有点热胸前的衬衫扣子还解开了三颗，能一眼看出是个男孩，但他还是用了“小女孩”这个词。

非常低劣的羞辱把戏，楚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再说一句话，绕开两人走了出去。

楚瑧本来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可一周后的网球训练，他又碰到了这其中两个人。

这次是在休息室，楚瑧刚刚洗完澡，湿着头发出来找吹风机。他原本独自安静地在自己有些乱的储物柜里翻找，蓦的，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他被抓着胳膊往后扯了一下，铁质柜门被一只长满汗毛的大手“啪”地一声关上。

楚瑧侧过脸抬眼，看见了那个叫他“小女孩”的高中生。

惹不起躲得起，楚瑧想直接转身走人，但是这样的天气湿着头发去户外，不出三分钟就会被冻得一脑袋冰渣，很烦。

“为什么偷东西，chadoll？”

楚瑧突然被泼了一头脏水，有点无奈，他拉着储物柜的拉手，想把门拽开，“我没偷东西，这是我的柜子。”

柜门纹丝不动，楚瑧和面前的高中生无声对峙了几秒，休息间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上次碰见的其中一个。他绕过来看了楚瑧一眼，凑得有点近，满身的汗味熏得楚瑧几乎要吐出来。

“an，你偷偷找了个新玩具调情？”他说着抬手想摸楚瑧的脸，被楚瑧大力甩开了。

被甩开的那个顿时恼怒，一把掐过楚瑧的脖子把他抵在储物柜上。他和楚瑧差不多高，也不算壮，楚瑧抬腿踢了他一脚，正好踢在膝盖上，那人吃痛，手立刻松了劲。

楚瑧刚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补上第二脚便感觉天旋地转，侧脸传来一阵剧痛，他被那个叫an抓着头摁倒在了地上。

休息室的地板冰凉肮脏，还带着水渍，楚瑧一半的脸都不得不死死贴在上面，他怀疑自己眼睛肯定肿了，鼻梁也差点撞断。

“谁允许你还手了，小玩具？”

就见了两次面，这个人已经给自己取了三个绰号了，楚瑧厌烦到了极点，他努力想翻过身，但an的膝盖跪在他的脊椎上，几乎用全身的重量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被打一顿好了，楚瑧有点自暴自弃了。也不是没被打过，住家的小孩就经常趁家长不在的时候打他，用东西砸，或者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还命令他假装是自己摔的。

楚瑧还挺庆幸自己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了年多，但到目前为止竟然还四肢健全。想来是楚褚垣给的钱确实不少，让那几个孩子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整。楚瑧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反抗的结果就是住家的父母哭着道歉，楚褚垣会时隔几天打来一个越洋电话安慰，把他的附卡额度再往上调一点，而薛承雪始终对他不闻不问。

鼻子里的味道很难闻，楚瑧闭着眼不动了，像死鱼一样，但预料中会落下来的拳头却并没有到。

压着他的重量卸了大半，一只粗糙的手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上半身抬起来，楚瑧又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问到，感觉到有东西蹭到了自己的脸颊和嘴唇，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一个丑陋的男性性器。

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其实过去太多年他也有点不记得了。大概是剧烈挣扎导致腹部和背上都挨了几脚，疼得蜷缩成一团时摸到了不知道哪位菩萨遗落在角落里的一只坏掉的球拍。

当武器还是挺好用的，楚瑧后来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这么评价，自己劲再大点儿估计能给那变态开个瓢儿。他都不记得自己用什么打到了那人裸露的生殖器，或许是用尽全力往他裆部踹的那一脚吧。

楚瑧趁其中一个人捂着裆痛呼哀嚎吸引了另一个人注意力的时候奋力跑出了休息室，他还穿着还刚洗完澡换上的短袖和短裤，湿着头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积雪未化的路上，一路跑回了住家的房子。

住家的妈妈去了超市恰好不在，没人注意到他回来了。护照和身份证在行李箱的隔层，楚瑧胡乱套了几件保暖的衣服，从抽屉里摸出了自己所有的现金，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上次薛承雪给他打车时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