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中文网

第32节（第3页）

钟翊有点无奈，为自己申辩了两句：“我进场和别人说了两句话就找到了你，一共在厅里待了不到五分钟，而且所有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怎么可能听得清乐手在拉什么。”

他不说还好，楚瑧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没跟钟翊算账，带着点怒气回忆：“但是你当时装作和我不熟，我主动跟你打招呼，你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两个人坐在长桌的同一边，小腿挨蹭着小腿，钟翊拿膝盖轻轻撞了一下楚瑧，也开始翻旧账，“你当时和别人抱在一起，还叫我钟总。”

“你少造谣。”楚瑧把腿往回收了收，不让他碰着，“什么叫抱在一起，是他非要粘着我。而且杨贺程你不是认识吗，他大学也在我们班。”

“你们很熟？”

“很熟啊。我和他高中也是一个学校的，他是我们年级出了名的缺心眼。”

“噢。”钟翊默了一会儿，跟楚瑧提要求：“我想看看你以前的照片，你看过我的，但是我还没看过你的。”

“我也没多少照片。”

楚瑧没骗人，只是情况和钟翊不一样。钟翊出生长大的山沟和小镇里照相馆都没有一家，小学毕业照是来支教的老师给他们拍的，在那之前他连相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升到了初高中，虽然去了镇上和市里，但学校太封闭，也没什么拍照的机会。岁之前留下的三张毕业照，竟然已经是他能给楚瑧看的全部了。

但楚瑧第一次摸到数码相机的时候只有岁，那是楚褚垣托一个去纽约出差的朋友带他去买的生日礼物。可惜拿着相机的人很难拍到自己，他反持相机伸长胳膊也只能拍到一个虚焦的影子，身边更没有愿意记录他成长的人。

等到再长大一点后，他就不喜欢拍照了，甚至有些恐惧出现在别人的镜头里。

上次招标会上楚瑧被尤小芸拉着和钟翊拍了张合照，尤小芸后来通过邮箱把照片发了过来，楚瑧直到现在都还没点开看过。

钟翊对他的答案好像有些失望，楚瑧只能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认命地把好多年没用的社交软件下载了回来，翻开杨贺程高中时的blog一条一条地找。

幸好这人没有删日志和照片的习惯，无论多久以前的傻逼黑历史都留着，还真给楚瑧找到两张。

他把手机递给钟翊看，照片里的楚瑧穿着国际高中铅灰色的制服，坐在一根双杠的栏杆上，露出来的脚踝细得跟杆一样。

除了身量比现在小一圈，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

钟翊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把照片下载下来发到了自己手机上，问楚瑧：“这个时候你多大？”

“十六七岁吧，高二的时候。”

钟翊夸他：“好可爱。”

楚瑧脸有点热，他高中时候其实挺叛逆的，跟可爱沾不上边。

青春期的记忆就是在家里和老楚冷战，偶尔夜不归宿，虽然其实也没干嘛，就是在杨贺程家里睡客房，第二天也不去上课，让老楚开会的中途被请家长。

他做这一切好像都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楚褚垣生气。

但他和楚褚垣的父子关系真正意义上变得正常，好像也是因为那个时期。

吃完饭两个人牵着手在海边散了一会儿步，夜色沉下去之后楚瑧的心也跟着沉了一点。他拉着钟翊的手甩了甩，问：“你确定明天不需要我过去吗？”

钟翊戳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放心吧，这么点小事，很快就解决了，可能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