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想?”
“托他打听个事儿。”
不多时,青岑去而复返,叩门走进兰堂,躬身施礼,“启禀大奶奶,卑职已打听到造谣生事者是何人。”
宁雪滢端坐上首,“何人?”
“大理寺少卿之女程胭。”
是庄舒雯的好友宁雪滢面露不解:“少卿之女为何要帮着蔡妙菱损我名声?”
青岑抿抿被风沙刮干的唇,欲言又止。
看出他的犹豫,宁雪滢笑道:“但说无妨。”
“程府三姑娘曾在世子大婚的前半月,托卑职给世子捎过一封信,后来不了了之了。”
还有这事儿!
宁雪滢问道:“世子可有拆封?()”
卑职不知。()”
宁雪滢“啪”的合上医书,没了研读的兴致。
合计着,这是卫湛欠下的桃花债,兜兜转转算到了她的头上。
虽说以卫湛的性子,大抵不会给予对方回应,但对方显然没死心,至少没甘心。
更长漏永,二更的梆子声传入伯府后院,宁雪滢倚在软榻上绣荷包,身上穿了件轻薄的霞绡长裙,坦领的款式露出锁骨下一片柔白。
卫湛忙完回到卧房,见妻子半倚榻上,一双玉足露出裙摆,眸色微沉,缓缓走过去落座,拿起烘烤在小炉上的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普洱,眼看着妻子伸出脚搭在他的腿上。
事出反常,在人心算计中身经百战的世子爷稳坐如松,没阻止,也没被勾起旁的心思,看似不为所动,就那么放任着小妻子“使坏”。
宁雪滢大着胆子在他的宋锦衣摆上蹭了会儿脚,没得到回应,不由得来气,拧巴着脾气抬起右脚,点在了他的心口,“我想与卫九谈事。”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冷凝。
见势不妙,宁雪滢收回脚,没事人似的继续刺绣,隐隐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男人的逆鳞。
卫湛放下盏,平静问道:“有何事要与他谈?”
“郎君不愿告知的事。”
“说说看。”
宁雪滢坐直身子,“想问问卫九,世子在成婚前遇到过多少桃花。”
卫湛自小聪慧过人,为人称道,是同辈的楷模,倾慕他的人亦是众多。他没有否认,还大方承认:“嗯,是有不少。”
静夜相凝视,属于猎人间的周旋悄然展开,不知谁会转主动为被动,成为猎物。
宁雪滢继续低头刺绣,唇畔笑意不减,又轻轻的“哦”了声,与昨夜子时中段的那声“哦”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