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湛任她怪嗔,没有还嘴,知她会用一整日来抒发前九日的隐忍。
是真的隐忍,才能与卫九保持相安无事吧。
想起卫九喜欢上妻子的事,卫湛微拧剑眉,想要将其从意识里彻底剔除。
他和卫九只能留存一个。
可宁雪滢并未一味纠结,只因清楚一点,想要长久地与卫湛走下去,就必须接受卫九这重影子。
在情绪的控制上,她比身边人所想的都要坚韧。
“夫君可要去贡院那边转转?”
用膳后,两人漫步在庭院里,由宁雪滢叙述着近来发生的事,从大事到日常琐事,无一漏掉,也包括季懿行想她二嫁的无礼之事。
对季懿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登门讨要说法的那晚,说不上讨厌,但定然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记得季懿行悄然抹泪的瞬间,虽唏嘘,但无能为力。
卫湛静静听着,在步上拱桥后,
手扶栏干望向户部尚书府的方向。
有些事,夜长梦多,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晌午,宁雪滢在秋荷的指导下,独自为卫湛刺入一根根银针。
相较于施针的手法,妻子不如秋荷娴熟,每一针都有些疼,但卫湛没有在意,以无声的方式给予了妻子最大的鼓励。
等秋荷离开,宁雪滢歉疚道:“我手法生疏,让你受苦了。()”
没()”
“但我只好意思拿你练手。”
卫湛按按额骨,有点儿不知该不该觉得荣幸了。
气候逐渐回暖,拍打在轩榥上的风都变得柔和,宁雪滢为男人拔下银针,过了今日,他们又要分别了。
取来杌子,她坐在上面,枕臂趴在男人的腿上。
卫湛一手搭在她的长发上抓揉,一手查看着卫九批阅过的公牍。
夫妻二人静静相伴,细水流长。
“滢儿,午休去吧。”
宁雪滢缓缓起身,看着男人那张端美的脸,笑着福福身子,“夫君忙吧,妾身先告辞。”
一缕感伤萦绕在彼此间,卫湛在她迈开步子时,抓住她的手,将人带回怀里,用力吻住。
绵长旖旎的一记吻后,两人额头抵住额头平复着呼吸。
可脉脉温情达到顶峰,无法平复。
被一股力道握住手腕,宁雪滢小碎步地随着男人回到正房。
房门被掩上的一瞬,她被午阳中的那抹身影扑倒在猩红毡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