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汀兰发话,两人自是赶忙答应,发誓往后绝口不提。
邹汀兰又让穗宁口述鸡蛋糕的做法,誊抄在纸上,再交给掌柜保管。
显然,邹汀兰这是想在外人面前掩盖穗宁的神异。
穗宁也看出来了,心底暖洋洋的。她就知道,娘亲一定不会怀疑她,当初她还小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娘亲便在默默保护她。
母女俩在铺子里待了一个时辰,半下午才离开。
鸡蛋糕也做好了一份,那糕点师傅做了两遍,才做成型,手都快打蛋打废了。穗宁带走大半,说要去给爹送下午茶。
穗宁的爹纪经天如今正在泰安县县衙当县丞,这是个从八品下阶的小官,很多县里甚至没设县丞,泰安县以前也没有,前两年才设了个县丞,因为父亲纪逢礼的名声,纪经天便被举荐上去了。
说是举荐,其实私底下还花了不少银两,算是买了一个官。
且上头还有个知县坐着,纪经天这官当得并不多威风,只不过说出去稍微好听一点罢了。
好在纪经天为人向来洒脱,即便并无实权,每日当差亦是尽心尽力。
穗宁以前也来过县衙,进门时只通报了一声,便被放进去了。
泰安县是小县,县衙自然也不大,一座两进的院子,进门便是高挂着“正大光明”的大堂,平时若遇冤案,就在这里升堂。再往里走,才是各位差役干活居住的地方。
纪经天今日没下乡,正坐在书房内看各种文书。
穗宁哒哒哒跑进屋,脆声唤:“爹爹!”
纪经天闻声抬头,还没瞧见人,就露出一个笑容。
纪经天年方二十七,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着一袭浅绿色官袍,头上一顶幞头帽,五官俊朗,剑眉星目,若是拿到现代去,可以称一句奶油小生。
可惜他这两年当县丞,时不时就要下乡办事,经常各个乡里走动,脸都晒成了小麦色。
他一张手,便将扑过来的小女儿抱了个满怀。
“哎哟,爹的小岁岁,来给爹爹抱抱。”不同于邹汀兰的含蓄内敛,纪经天感情相当外放,他向来是离经叛道的人,从来不注意形象。
抱着女儿揉搓一阵,纪经天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
穗宁脸都被搓红了,等她爹停下来便叫红枣提来食盒。
“又是岁岁做的?”一看食盒里的金黄色糕点,纪经天毫不意外地问。
“是呀,我聪明吧?”穗宁挺起了小胸脯。
小女娃心底其实是心虚的,可为了提高自己的话语权,只能变成他人眼中的“天才神童”了。
纪经天大笑:“聪明,我女儿当然聪明!”
他吃了两块鸡蛋糕,只觉口感软绵香甜,比以往吃过的糕点都要好,简直叫人吃了还想吃。
就是有些干,吃快了容易噎住。
“水水水,噎着了噎着了!”
纪经天一个劲唤,邹汀兰没好气地端起一旁的茶盏,塞进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