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沅审视眼前的贵夫人,“而且您希望我如何履行誓言呢?像您的死士一样,永远做您的狗吗?”
“你们这些贵胄,都喜欢把人当成牲畜一样豢养,这很有意思吗?”
姜佩兮第一次遇到周朔的冷嘲热讽,她气得声音发颤,“你胡说,我才没有把刘恩当……”
她说不出那个字,太羞辱人了。
“你有。”
他的声线平静,吐出的字词越发刻薄,“你把他当成一条狗,一把工具,一个木偶娃娃。”
“高兴了,就叫到身边逗一逗。不高兴或者只是无聊,你们就把我们拆解丢弃。”
“你们这些贵胄,哪一个不是这样?”
“你闭嘴!”
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她厉声道,“你不想守诺就不想守诺,犯不着扯这些。”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姜佩兮想将手里的钱袋丢到他身上,可又觉得那太没礼貌。
最终她伸手将钱袋递出,“你的工钱。我们间就到此为止。”
简易的衣衫,靠近了看才见其精巧的暗纹。
重叠繁复的袖口绣着琼花,凝脂素兰一般的手捏着钱袋,露出皓腕。
周临沅的目光凝在那节手腕上,那里似乎该有一个镯子。
一个白玉的双重绞丝纹镯。
很好看,也很衬她。
等不到他接钱,姜佩兮俯身将钱袋放到石砖上。
“你没有失去全部记忆,你只是忘记了我。”俯身导致的垂眸使她眼中的泪汇集。
“你只是不想记得我。”她说。
她很难过。
哀伤情绪的渲染使得附近的空气都变得低迷。
以至于周临沅都被她的难过笼罩。
以至于他的心口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