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被押送回卿王的势力范围,就失去了作用,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审问和酷刑。
叶昭言不由得蹙眉。
她虽不明白他为何要孤注一掷,却知道,若是此举成了,他就坐实了罪名,摆脱不了自身奸细的罪名。
即便杀了苟孜之后还能苟活,叶昭言也决计不能明目张胆地救他。
因为,唯有如此,才能避开二人勾结设计苟孜的嫌疑。
叶昭言攥了攥手指,心中愈发凝重。
此人,分明是叶家布下的暗桩,鞠躬尽瘁,却要以罪人之身埋名。
这许多思绪,也不过一瞬之间,苟孜颤抖着嘴唇努力想说什么,叶昭言手中的佩刀已经押在了灰袍人的肩上,口中凛然:“如此恶犯,还不束手就擒?!”
灰袍人浑身一震,竟真的没再挣扎。
叶昭言佯装冷笑一声,将手按在对方肩头,借着押送之名,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全然不顾周边兵戈相向的侍卫们,连衣摆被划破也不曾在意。
这副理所当然的气势让众人不得不屈从。
几名侍卫虽有些疑虑,眼看众人让道,恶人又已伏法,不得不放下了佩刀。
苟孜浑身冷汗,意识迷离,看着叶家少将押着灰袍人,心中不安却根本无心顾及太多。
失血过多,又震惊于情势突变,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料理。
“将罪犯押送至苟统领帐篷外,留待审问!”
叶昭言下令,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破空之声,伴随着一片凌厉的劲风,直直地逼向叶昭言的手臂。
是灰袍人的拳头。
叶昭言顺势受了一击,手中的佩刀滚落,趁着这机会,灰袍人拾刀一跃而起,朝着苟孜的胸膛刺去。
一众侍卫面色骤变。
那灰袍人出招迅猛,手段凶狠,若是这一刀刺实了,苟孜必定当场毙命。
然而,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拍,一阵杀意冷不丁射来,让出招凌厉的他来不及收势,眼睁睁看着一支利箭刺进了他的胸膛,让手中的刀偏移了几分,从苟孜的右胸口一侧贯穿而过。
射箭之人是惯常在外放哨,方才匆忙赶来的弓箭手。
几名侍卫反应过来,连忙抽刀架住了灰袍人。
叶昭言的目光一沉。
这一刀未能刺在苟孜的心肺上,若是苟孜命不该绝,便死不成了。
苟孜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挣扎着大口踹气,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盯着胸口染血的长刀,缓缓移向叶昭言,“杀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