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她走进自己的宿舍,里面点着小夜灯,一盏漂亮的橙红。
“嗯,我、我想吃东西。”
过暗的灯光让雪菜更加不安了,她被牵着坐在床上,膝盖并拢,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晚上,我的肚子好饿……可是你不在。”
啊、是这样。因为他不在,所以饿肚子了么?雪菜。
真是抱歉。他想,在这种时候,本该感到怜惜的自己,心脏和头脑却都升起了不自然的热度,汹涌澎湃。
该做什么呢?
见过的最符合审美的女孩,说着因为他不在,所以没有办法进食这种话。
几乎等同于将生命放在他的掌心。
好可怜,像是一些他谎报年龄才能阅读到的漫画情节。
所以该做什么呢?
“把嘴张开。”
或许是咒术师天生都有这么一点。在被她咬到手指的时候、在被这双含泪的眼眸注视的时候、看见她吞咽的动作……清清楚楚地体会到,自己可以完全命令、掌控她的时候。
一种阴暗黏腻的东西顺着指尖,顺着喉咙,一直一直生长,好像要在脑子和心脏里面发芽了。
但是,就此打住。
狗卷棘把手收回来。
很显然,这里是现实,不是什么小说更不是那些漫画。
在男人和女人之外,他们还是同学,是朋友,是以后会并肩作战,交付后背和生命的人。
他不可以产生这些糟透了的想法。
仅仅是想也不可以。
[我的咒言通过电话和文字也可以生效。]
少年在手帕上擦拭着手指,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字,脸颊有点红,但表情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当你有需要,我又不在身边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也会写一些纸条给你,请带在身上。不过要注意使用的时机,我本人不在场的话,纸条的指向性没有这么明确。]
顿了顿,他问:[你有手机吗?雪菜。]
“嗯……”
这次雪菜努力多吃了一些,完完整整地吃光了一整个饭团,撑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