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症在现今的医学条件下还找不到病灶,比癌症更难遏制,真的很抱歉。我们的主任特地远程连线了国家体育康复中心的曲院士和中医院声名斐然的白院士,两位医学大拿都认为这种新型病的出现是人类疾病史上的空白,治疗方案还有待商榷。”
病房外,路子蕴的教练和主治医师正在交谈着。
任小月和好友在门口,互相握着手,听得心惊肉跳。
光头教练板着脸,神色黑沉得就像暴风雨来前的天色,路子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省队为了明年预留的王牌小将,这下全都完了。
他很难接受这个现实:“难道没有任何恢复的办法吗?”
“新型病例刚出现,即使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也不可能立即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现在给您和路先生的建议是,留院观察。”
“可是他明天就要去预检了!错过这次大好的露头机会,明年想要争取奥运的名额就悬了!”教练一急青筋都迸出来了,把医师吓得后退了几步。
“病人无规律频繁吐血,不建议做剧烈运动。”想了想,医生还是负责任地提醒道,“而且最近路先生失血较多,体能下降,很难通过赛前的体检。”
“没办法了吗?”教练死死地攒紧了拳,却找不到发泄之处,“那我们这几年的时间和汗水算什么?”
任小月咬了咬唇,往后望向靠在床头的少年——对方并未露出焦急不安的神色,甚至还冲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安抚她。
等教练再次推门进来,郁色难掩:“子蕴,好好休息一下。”
路子蕴抬头看向自己的教练:“医生怎么说?”
“他说你以后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了。”教练艰难地说道,“你只能弃赛了。”
话音一落,路子蕴的眼睛像是夜幕里消失的太阳,渐渐失去光芒。
“我男神好惨——”旁边的好友小声地念道,害得任小月也心有戚戚,毕竟是自己的“熟人”,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失去健康的身体和光明的前途,这种感觉有点糟糕。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很沉闷。
“待会儿就到打葡萄糖水的时间了,”教练挠了挠头,又看向两个女孩,“你们还有事尽快跟子蕴说吧。”
路子蕴低着头没说话。
任小月觉得应该把空间留给对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和好友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离开前,任小月走近了他身侧,轻声道。
可是下一刻,手腕却被猛地攒住。
“?”任小月瞪大了眼看他,然后就对上了少年那双清澈而忧郁的下垂眼。
“小月,再陪我一下好吗?”路子蕴的声音稍带沙哑,显得格外令人怜爱。
“你干嘛?”任小月感觉要疯,赶紧回头张望,果然见到好友的眼睛都看直了,旁边的教练也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