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展厅之中,这幅画的位置实在抢眼。
「如果画也有番位,这张画的模特,大概就是这位画家心中的c位了吧。」
说罢,我掀了掀嘴角。
虽然看不清正脸,但这张画被宝贝得这样好,足以看出画主人的珍惜。
闻言,池晏泽也煞有介事般点了点头,看起来颇为感慨:「大概算得上是白月光一样的分量吧。」
说罢,他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道:「你很喜欢吗?要不然,我把它送你?」
闻言,我不禁笑起来:「这张画这样重要,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割爱?」
手机嗡嗡响了两下,我想拿出来看,另一边却又响起了画展负责人为难的声音,以及另一个我无比熟悉的男声。
「多少钱,开个价,我出双倍买。」
池晏泽比我高了将近一个头,恰好挡住了我的身形。
因而时遇一时间,并没有看到我。
七年来我不止一次和他提起画展的事,他次次表现得兴致缺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抵触,但我也就再没提过。
今天在这里碰见他,我是意外的。
但这份意外,很快就在触及到他身边的女人时转变成了了然。
14。
何妍今天穿了一身与她平时装扮大不相同的素色连衣裙,此时正挽着时遇的手臂,一脸期艾。
「阿遇,如果你为难的话……」
她话没说完,池晏泽便先一步上前,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啊,这幅作品仅供展示,不作为卖品出售。」
「……池晏泽?」时遇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刻,便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池晏泽扬眉:「哟,这不是山猪吗?好久不见。」
乍一听到这样荒谬的称呼,我一时也顾不上尴尬,转头看他。
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是要先惊讶他居然就是这个画展的主人,还是惊讶他居然也会说出这种称得上「冒犯」的话。
时遇的表情很精彩。
先是从被池晏泽冒犯的不虞,又到看到我后的惊诧,最终,又变成现在这样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宋也荞,你跟他搞到一块了?」他阴沉的脸色并未持续多久,复而,又笑起来,一只手颇为熟稔地搭上何妍的肩。
他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么快就可以换人,宋也荞,你的感情还真是廉价啊?」
廉价。
我的脸色骤然白起来,荒谬和难以置信十分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记得那年时遇的母亲过世,父亲的私生子迅速被塞进了公司。
时遇年轻气盛,当即便从家里搬了出来,自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