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很重要,对人的影响也极大。
出淤泥而不染的终究是少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是普遍常态。
寺庙是神圣,祥和之地,孟昭做的,又是诵经祈福,静心安念之类的事,如此日日月月年年,在这种前提下,哪怕他不成不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圣人,最起码也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结果呢?好家伙,不但城府很深,行事不择手段,而且为人心狠手辣,绝对不是大众意义上的那种好人。
孟昭沉默,这也困扰了他许久,道,
“我也不清楚,石先生,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明明知道斩草除根,才是解决一切后患的最好办法,而且一劳永逸。
但,那孩子你也看到了,他还很小,如今还不记事,我”
话还没说完,石杰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你是想要放了孩子,而处死其他的人?既然你这么慈悲,干嘛不连大人也一起放了?
这样大家伙或许都能称赞你孟昭仁慈,有菩萨心肠!”
冷笑一声,石杰继续道,
“杀大人,杀孩子,灭除祸根,这是枭雄之举。
将大人,孩子,全部放掉,甚至连白杨你都放掉,这是大仁大善,古之圣贤。
而杀大人,却放孩子,则是伪善之举,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现在看来,你孟昭距离枭雄还差得远,倒是有点向着伪君子靠拢的迹象。”
借着孟昭此时的犹豫,石杰很是毒舌的损了他一通,但所说不无道理。
孟昭轻叹一声,深邃的眼神终于坚定下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时候下决定了。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门板震颤,糊纸抖动。
一阵大雨被风刮进屋内,哗啦啦的湿了一地,让屋内的孟昭和石杰同时皱眉。
不过当孟昭看到来人时,芥蒂放下,上前抓住那人的肩膀,紧张问道,
“事情怎么样?阿乐呢,他怎么没回来?”
这个青年正是当日扮做张宅门房的那个,因为为人机灵,武功也还不错,被孟昭派去协助吕乐,此时应该是在白杨那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