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东十分晴朗。
赵星卓回到白楼,郑余生正在练习他的K545,赵星卓在旁听了一会儿,在他身边坐下,开始与他合奏《小星星协奏曲》,引领着他的指法。
星光从落地窗内洒下,照在赵星卓的六分仪戒指上。
“忙完了?”
郑余生转头看赵星卓。
赵星卓:“嗯,我还不太能下决定。”
郑余生答道:“你姐还说了什么?”
赵星卓:“问咱俩,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她好找人约酒店。”
郑余生:“这要看你,你现在还爱我吗?”
赵星卓嘴角带着笑,没有回答。
郑余生扬眉,询问之意,赵星卓说:“我要考虑一下。”
郑余生给了赵星卓一拳,赵星卓哈哈大笑。
翌日,仁爱医院病房。
赵星卓与郑余生坐在病房内,赵星卓对着灯光,端详赵景良的骨骼X光透视片,他从桥上摔下时,本可以借着夏季的江水逃生,但恰恰好是那艘快艇的出现,令他背脊摔上甲板,脊柱粉碎。
现在,赵景良成为了高位截瘫病人,只有头能动,全身不再听使唤,也许未来随着科技的发展,神经医学进步到某个程度,能为他重续脊椎神经。
“我再确认一次。”
赵星卓朝主治医生问:“舍弟是再也没法活动了对吧?”
“是的。”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说:“除了头部。未来等醒转之后,还需要细心的护理与照顾,而且要关注他的精神状况,以免他想不开。”
“但他就算想不开,也不具备自杀的条件。”
郑余生补充道。
“是这样。”
主治医生说。
赵星卓示意知道了,主治医生便转身出去,面朝依旧昏迷的赵景良,赵星卓取出一把枪。这是在那个冬夜里,父亲大卫。Roi交给他的武器。
当时他还说:“我授权你,用这把枪,结束他的生命。”
“要我来吗?”
郑余生问。
赵星卓摇摇头,他亲眼看着这个弟弟长大,虽然出国的那段时间里,他始终不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