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好事将近?早就听到他们要订婚的消息了,是真的?】
盛成雪:【陆觉明终于还是走出来了。真好。】
“小鹿。”谢遇在下面叫他,江鹿起身时不小心点到盛成雪的评论回复了个表情,却显示回复失败。
谢遇找他没什么事,江鹿和他说完话躺回来,再一刷新,盛成雪的评论果然被删掉了。
江鹿没再继续看下去,但还是点进了江年的主页,屏蔽了他的朋友圈,丢开手机睡觉。
“小气鬼。”江鹿突然嘀咕了一句,然后沉沉睡了过去,却做了一宿的噩梦。
梦中,江鹿仿佛被沉入黑压压的深渊,孤身一人,被丢入深渊,孤闷和死寂压得他快喘不上气,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却已经忘了梦的内容,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惊惶啃噬心脏,涔涔冷汗几乎快浸透被单。
江鹿抬起左手,看见凝实了不少,已经不是那种透明的了,缓缓舒了口闷气,后知后觉听见帘子外传来的谢遇按鼠标和机械键盘的哒哒声。
掀开帘子一看,谢遇正坐在对面,脑袋上戴着头戴式耳机剪视频,手边还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江鹿没睡好,头晕脑胀,晃了晃头,结果晕得更加厉害,只好缓了几分钟才下床。
谢遇听到动静,揭了耳机转头,看见江鹿下来,“醒了?”
“嗯。”江鹿感觉有些头重脚轻,说话也带了些鼻音,在座位上坐下,越来越难受。
谢遇原本都转过去了,余光扫见他蔫巴巴地趴在桌上,察觉不对劲,过来摸了把江鹿的额头,又摸了下他的手,烫得他直皱眉,“小鹿,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江鹿摸了摸额头,感觉不烫,嘀嘀咕咕的,“还好吧。”
“你自己能摸出来个什么。”谢遇敲了下他的脑袋,在宿舍里到处翻体温计。
陈风军训的时候发过一次烧,买了支水银体温计。谢遇打电话问了他才在角落里找到被闲置的体温计,让江鹿夹在腋下。
宿舍里只有这个,只能将就一下。
江鹿晕晕乎乎听他指挥,滚烫的脸颊贴着凉冰冰的桌面,贪凉。
“饿了吗?”谢遇问他。
江鹿感觉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穿过来,听得不真切,迟钝地点头。
谢遇轻叹,拿出体温计,端详了半天,终于认出刻度——39c,接近40c,果然发烧了。
谢遇二话不说扶起江鹿,“走,我带你去校医院。”
谢遇生得高大,拎江鹿跟拎只小猫似的。江鹿被突然拉起来,头晕得不行,趴在他的背上,呼吸灼烫。
在去校医院前,谢遇还惦记着去食堂给江鹿买一份早饭。
江鹿抱着谢遇的脖颈,烧得迷迷糊糊,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雨夜,妈妈背发烧的我去医院……”
“你写作文呢小鹿宝贝?”谢遇走得很快,带着微微的喘息,说,“谁是你妈。”
江鹿盯着垂在谢遇脖颈前的左手。
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消失过的模样了。
“小时候发烧,都是司机送我去医院。”江鹿突然低喃,“因为,那很麻烦。”
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以前的事。大概今天也是个晴天,太阳很热,让本来就烧得迷糊的他更加迷糊,不小心吐露了一点。
谢遇微微侧头,余光看着趴在他脖颈处的江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