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没再坚持,她总有需要联系他的时候。
一定有。
“吃饭吗?”
“不用,跟朋友约了。”她冷冷淡淡地拒绝,“有事说事吧。”
“给你转的钱,全部拒收,怎么生活?”
“这不用你管。”
谢薄蓦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颌,嗓音收紧了:“我不管你,谁管?你学费不便宜,是要去打工养活自己这么励志吗,每
天刷盘子到午夜,还是在街上扮小丑?”
“我说了,不用你管。”林以微倔强地推开他的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谁啊。”
“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很快就不是了,等我攒够钱就去打掉ta。”
谢薄知道伦敦的医疗有多昂贵,没有医疗保险,她一穷学生,真做不了这手术。
他查到她的医疗档案,并没有手术的记录,设想过许多可能性。
她没钱去做人流,断她的经济可能会暂时保住这个孩子,但这个念头分分钟就被谢薄掐灭了,甚至让他惶恐不安,他怕林以微走投无路去某些不挂牌的小诊所,没有全|麻的药流,或许会便宜许多,但受罪。
谢薄怕她做傻事,一分钟都没办法耽误了,连夜飞来了伦敦。
“你不要这个孩子,我不勉强,手术我带你去做。”他忍着心脏的抽痛,“照顾你几天。”
林以微垂着眸子,很想平静,可她平静不了。
他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刀子割她的肉,她已经做好了和他一刀两断的准备,他偏又跑过来说这样的话。
可恶至极。
“谢薄,之前你有多恨我,怎么欺负我的,不会忘了吧,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
“林以微,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来道歉。”谢薄收敛了脾气,深吸一口气,“那段时间我气昏头了,灌酒是绝对不应该的,我向你道歉。”
林以微眼睛酸酸的,侧过了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眼底的动容。
“我半点看不到薄爷道歉的诚意。”她控制着颤抖的嗓音,让自己显得冷漠,“动动嘴皮子,谁不会。”
“怎么要我跪下来,才算有诚意?”
“跪啊。”她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说我谢薄真不是个东西,我就答应你,留下这个孩子。”
谢薄笑了,满眼的荒唐:“林以微,你看低我了,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孩子像狗一样求你?”
林以微挑起了下颌:“你都来英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