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哭了?”昏暗的屋子里亮了一盏地灯,陆敬安抽身而出,侧身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地安抚着,粗粝的大拇指擦着她的泪水。
华浓轻声哽咽着,抽泣声由小渐大,埋首在男人胸前轻颤,身子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都说我不行了,”华浓控诉着。
陆敬安俯身吻着她的额头,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哄骗:“怪我,没忍住,疼不疼?我给你抹点药。”
“你只顾着自己爽。”
这一哭,哭的陆敬安心肝儿都挤乎到一起去了,搂着人,顺着后背,轻哄声持续许久,久到第二通电话进来。
男人侧身拿起看了眼:“明少与电话,我能接吗?”
华浓恼火得很,满脑子都是刚刚脑子里炸开的烟花,和身体里的暖流,气呼呼地翻了个身。
陆敬安半靠在床头,摸着她的脑袋,顺着毛。
“怎么了?”
“半个月了,还跟吗?”
陆敬安拧眉,明少与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江晚舟还活着。
“还活着?”
“真恐怖,五六十岁的人了,荒野求生半个月,渴了喝河水,饿了抓到什么吃什么,晚上就找棵树睡觉,毅力强大的我这个大老爷们儿都自愧不如。”
陆敬安一直都知道江晚舟是个极其能隐忍的人,但没想到,荒野求生半个月她还能活着。
“继续跟着,今晚会有大暴雨,你们做好防护,盯紧她,小心被反扑。”
“她还能反扑?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二人聊了几句,就收了电话。
陆敬安转头,华浓已经睡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将被子掩好,起身去书房冲澡,担心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