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害过她和她至亲的人,她都会以怨还怨。
等冬月和兰烟出去后,青梨将那地理志翻来覆去的看着,指腹摸过去一向地方。
“幽州”
赵且是当朝皇帝的旁族之亲,也就是赵铮一族的支系。
他自有汴京小霸爷的称号,来贤康院就读是因着赵母刘氏见他只崇武艺,为敛他的性子,便送来娘家的饶州书堂。
青梨与他相识是因着他与自家二哥有几分交情,见着面会道声好。
可贤康院一场大雨,她无意间撞见他来老先生处拿换试卷。
他命她不往外声张,她应下后,谁知第二日便得了揭露。
老先生是个固执古板,声名赫赫的学问人,告状告到京师的赵家,害他挨了板子。
他将仇记到她头上,捉弄玩笑吓唬便成了家常便饭。
沉青梨被弄的烦不胜烦,不管如何说如何做他都不信非她告的密。
她索性不搭理他,谁知他更来了兴头,明面上来沉家找沉二,却只为着招惹她。
她年纪小,受不住委屈,又担心到时被虞夫人叩上个水性的罪行,便在沉府的花夹道里蹲下,哭着求他放过。
谁知少年郎一改狡黠态度,手足无措,伸手要为她拭泪。
她联想到前些日子谢京韵同自己表明心意时的扭捏姿态,这才恍然大悟,这人于她有意。
她一下子便有了贼胆,蹭的站起来,可蹲着时久,难免晕眩。
赵且伸手扶她,凑的过近,她只一侧脸,就碰着这人的唇。
这下甚么都难解释,两人私下便有了情愫。
在书塾读过两年后,书堂里的人或是考取功名,或是蔽于祖辈之荫下。
可赵且胸有大志,欲要承继已故父亲的将军爵位,请兵去往幽州平匪乱。走时同青梨道是等她回来便娶她。
谁知,不过几月,南边就大乱,南国的人妄图造反。
幽州沦陷,不知是谁传出那赵且投降的消息。
皇帝老了,整日靠药剂度日,由着佞臣当道,哪还记得这是自己旁族的亲戚。
他听得消息大怒,一举将赵且族亲皆打入大牢,死的死,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