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走过来:“得了,病秧子,明白考试内容有多难了”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卷子的题目下面,寥寥两三行公式,根据已知推导出未知。
南星在宋京墨温和注视下呆愣数秒,连忙翻腾出答案,跟宋京墨的一对,数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的演算过程还比参考答案少很多步骤,像是跳步骤?
南星眼皮跳了跳,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男人将试卷拿走,下面一张演草纸上清清楚楚写着题号以及解题过程,他用笔尖敲了敲:“另外,你做完的那张卷子的详细解析也给你写出来了,对照你错的地方好好跟正。”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着呆若木鸡的少女,像是捧着食物僵住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男人手指骨节精巧,正落在她仰着头傻了吧唧面孔的鼻尖上,轻弹了弹:“叫爸爸就不必了,认真把错题改正了就好。”
“师父今天去镇里办事了,我还要去看药堂给病人开药,晚点来检查你的错题改正。”
南星眼瞅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如梦初醒般,猛地扑到书桌前,拿起写满了解析步骤的草稿纸。
上面的水笔字迹清隽大气,和解析的参考答案不同,他甚至将具体考点的公式简单推导罗列了出来。
不是,她不过进去吹了个头发啊?
看了几本闲书就就能这个水平吗?
不得不说,宋京墨的教导方式与她们老师完全不同,他从来不单独讲知识点,都是用题目触类旁通。
非但理科,他甚至在语文英语这种文科科目上有着不浅的造诣,只在空闲时间浅略地翻了她的课本就能给她讲解题目。
于是,嵩屿镇上来看病抓药的人,常常在药堂里看到趴在药柜后写字算术的姑娘,抓着支笔,写写画画。
男人穿着袭白大褂整理药材,灯光温柔绵长,趴在药柜上算题的小姑娘叫他一声,他就温和地俯下身来,柔声耐心为她讲解着步骤。
这天,一个来外地旅游采风的法国记者进药堂里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惊呼着“天呐”边拿起手里的相机要将这一幕拍下来。
宋京墨闻声,抬起眼眸来素来的温和笑容,威胁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宽大的手掌迅速遮住南星的脸,不让他拍到。
“抱歉,哥们儿,我只是觉得你们刚刚那一幕很美好。”法国人连忙放下手里的相机,跟他摆手。
他说的是法语,南星听不懂,放下笔,抓住宋京墨挡在她面前的手摁下来,好奇地看着那个满头金发的男人,她攥住他的手指扯了一下,小声说:“病秧子,这个洋鬼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