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们商人的话说,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周蕙茞莞尔一笑,“只是秦公子细皮嫩肉的,可别被那些‘蠢狼’给咬伤了哦!”
秦骧也报以灿烂的微笑:“我能把你这句话当成是‘关心’吗?如果我不幸被‘蠢狼’咬伤,那得劳烦大小姐和二小姐为我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咯!”
“没正经!”周蕙荃突然出现在大厅里,狠狠地瞪了秦骧一眼。她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裙,更加衬托出少女的婀娜身姿和出尘气质,显得端庄大方,与素日里活泼好动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秦骧顿感眼前一亮,说道:“常听人说‘蓬荜生辉’,秦某活了这么久不知道‘蓬壁’到底是如何‘生辉’的!今日亲眼见得两位小姐一身华彩,方知古人诚不欺我!”
“呵呵……”姐妹俩闻言掩口一笑,被他这番好话给逗乐了;计亚成、肖雨复等人也是连连点头,赞叹秦骧的眼光极好、福缘极深,能够得到这样两位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未婚妻。
“好了,好听的话还是回来再说!”秦骧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到正堂前的石阶上,大喊一声:“备马!”
“着什么急!”周蕙茞从背后叫住了他,“不是先让你修书一封么!”
秦骧怔了一会儿,挠着头笑道:“不好意思,光想着自己充当‘诱饵’的事了!捉贼嘛,果然应该是京兆府的职责!”
周蕙荃瞪了他一眼,努着嘴说道:“去!赶紧写信!”又对正看笑话的肖雨复喊道:“去,叫一个机敏点兄弟过来!”
在秦府西苑中,敢对秦骧和肖雨复发号施令,周蕙荃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二人闻言后各自忙活,不一会秦骧将自己写好的信交给了镖局的一名弟兄,请他先行一步,将信交到京兆府小吏“老刘”的手中,又交待了几句,这名镖师便悄悄地偏门离开了。
而秦骧则牵着马厩中那匹黑色的骏马,朝府中众人一拱手,翻身上马,慢悠悠地沿着南边的巷道走去。秦府西苑西侧的这条名为“青衣巷”的南北向巷道,宽度只有“昌平街”这条主干道的四分之一,小巷狭长而拥挤,两侧多是低矮的平房,只有在“西市”周围才能看见一些装饰华丽的高楼。
正是由于这条巷道狭窄偏僻,居住人员成分复杂,秦府西苑出入时都会选择先往北再向东走昌平街,秦骧这次选择这条道,一来是为了引出这帮匪徒,二来这条巷道与这群人的落脚点不远,他不相信自己送上门了,他们还能沉得住气。不过他此时尽量放慢了脚步,拖延时间,让京兆府那些小吏们能够及时按照自己的意图完成部署。
走到西市附近时,这群刺客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穿过西市之后,秦骧骑乘的黑马有些微微躁动——这马颇具灵性,它已经意识到有人在附近紧跟着他们。
“很好‘黑龙’,这些小贼已经上钩了!”秦骧俯身抚摸着黑马,在它耳边轻声说道。
又走了不到一里路,眼前出现了一座破庙,庙宇的四垣已经坍塌,周围也没用什么民房,秦骧暗道:“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果不其然,从庙宇里面蹿出一伙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
秦骧抬着眼扫了一圈,七个人,不多不少全到齐了。
“京城之内、天子脚下,尔等胆敢伏击京兆府官员,是吃了豹子胆了吗?”秦骧不慌不忙,厉声喝问道。
“哈哈哈哈!”为首的刺客大笑一声,“有人出钱要买你的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说罢刺客们提着钢刀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秦骧微微一笑,手中缰绳一勒,“黑龙”嘶鸣着人立起来,顿时唬住了这群刺客,令他们有所忌惮。
“清平之世,何人胆敢索买朝廷命官的性命?”秦骧冷冷地扫了一众刺客,“说出来,本官就饶了你们的狗命!”
“哈哈哈!区区‘京兆尉’好大的官威啊!”为首的刺客又是一声大笑,示意身边两个同伙转进了破庙中,不一会这二人各提着一把八、九尺的长枪走了出来,锐利的枪尖直指着“黑龙”。
黑马意识到了危险,马蹄子在地上不安地踩踏着,对这两支长枪甚为忌惮。
“哟?准备的挺周全啊!”秦骧眯着眼笑道,“本官改主意了,不要你买的狗命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买我命的人出了什么价,我出双倍买他命!你看如何?”
“双倍价钱!”几名刺客一听,显然有些意动,不过他们的首领并不心动,他只是冷哼一声,便让身边的同伙提着长枪向黑马刺去。然而长枪还没戳中黑马,拿着枪的人却倒在了地上,眉心正中一支三寸长的小箭!
“兴趣使然的作者”,这个笔名不错!下一回,一锅端!